剩下的兩天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除了打打麻將討論討論這不明所以的處境外,好像也沒有彆的事情可以做了。
時城幾個人發現,傅遇安之前說得打麻將很牛逼,隻能是從某種角度來看的牛逼。
這人算牌出老千的技術是真的很可以,但是運氣也是真的爛。
幾人輪番觀察了一兩次,發現依照這人的牌,要是規規矩矩玩下去,真的是能輸的褲底都不剩。
運氣不夠,就隻能拚了命的算牌出老千碰瓷,傅遇安打一次麻將都能出一身汗,實在是可憐。
而且碰上時城這個對一日三餐要求極高的男人,彆人三天搞一頓飯就行了,他們一天得去搞三次,不說他們,馬犟都快被逼瘋了。
監獄裡其他的犯人也陸陸續續多了起來,大家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每次看到時城幾個跟逛自家餐廳一樣的人,眼神都跟活見鬼一樣。
“他們一定很羨慕我們。”洛問九頂著這些視線久了,斬釘截鐵的下了這個結論。
“或許是可憐我們也不一定。”索伊很無情地戳破了他的想法,“這些人肯定是覺得我們瘋了。”
“我們倒是無所謂,每次去也就是混混日子。”雲壇眼神隱晦地飄向某個男人,“就是可憐那位了。”
洛問九和索伊很讚同地點點頭。
很可憐的那位這會兒正像一灘爛泥癱在乾淨整潔的床上。
時城就站在他旁邊,文雅地小口小口吃著難得很喜歡的叉燒包。
這是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手裡的飯也是最後一頓飯了。
想到明天就會重新開啟的任務,傅遇安竟然覺得有一絲絲的期待。
他終於結束天天勞神費心的算牌日子了!
這段時間被壓榨的,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出老千了。
要不是輸了就會沒命,這垃圾麻將誰他媽愛玩誰玩去吧!
而且那姓時的特彆難伺候,一日三餐一頓都不願意少,嘴還特彆刁,也不知道以前過得什麼日子把他養成這樣。
這九頓飯下來,可算是在上一次找到了勉強能下嘴的包子,真他媽不容易。
傅遇安躺在床上,對他豎了個大拇指:“我終於知道你單身一百多年的原因了。”
時城手微微一頓,咽下最後一口叉燒包後瞥了他一眼:“想說我難伺候可以直說,不用這麼含蓄的。”
傅遇安很不客氣:“好吧,你真的好難伺候。”
時城很客氣:“你也不遑多讓。”
傅遇安:“我怎麼了?”
“海鮮和動物內臟、大部分綠色蔬菜和維生素含量高的一律不沾,你覺得你很好養活?”時城輕輕笑了一下,“你還真是個奇跡。”
言下之意:這麼挑剔還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傅遇安被他刺習慣了,已經可以成功的把這種冷嘲熱諷當誇獎了。
他很不要臉的看向身邊正在看好戲的三個人:“快到時間了,大家要爭取活到下次見麵啊。”
三人:“……”
我謝謝你啊!
話是好話,但是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呢?
雲壇到底是女生,心思多一些,她隱約知道這句話哪裡不對勁,但是她不敢說。
總不能把傅大佬被時大佬陰陽不敢還嘴,隻能來陰陽他們出氣的事實宣之於眾吧?
時城掃了他們一眼,抬頭看了眼一小時前就出現的懸浮鬨鐘。
上麵顯示著倒計時。
現在還有1分41秒。
因為係統提前就告訴他們分配任務是隨機的了,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下一局還會不會見到。
時城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自己因為瘦而明顯凸起的左腕骨,輕微的噠噠聲像倒計時的機械鐘。
沉默之中,索伊突然開口:“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時城倏然停下敲擊的動作,手不動了:“什麼?”
索伊摸了摸耳垂,剛剛聽到的噠噠聲已經聽不見了。
他搖搖頭:“或許是我聽錯了。”
時城“嗯”了一聲,斂了斂心神。
他想,這幾個人這些天跟著傅遇安一起打麻將,反倒是自己天天蹭吃蹭喝,確實有點不太合適。
雖然腦力工作都是傅遇安,但顯然這些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於是最後摸了一把手腕,兀然開口:“進副本後先找顯示屏。”
雲壇幾人一愣,下一秒瞬間正了神色,認認真真聽著。
時城語速極快:“找到顯示屏一定要保持著屏幕的開啟,不要關機,我不知道你們上一局的分數是多少,但如果沒有輸掉的陳首和在副本裡死掉的周瑩,你們的分數肯定是墊底到會被扔去懲罰副本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