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點燃,關起門來,一家人才說起話。
陳兆一把揪住麵前之人的衣領,得知真相,他心中又氣又涼,想到娘受的這些苦,還有在家的妻子受到的侮辱,他狠狠地給了一拳。
“陳武!孫梅!你們還是人嗎?那可是你娘和弟妹,你竟然想要逼死她們!”
他被抓走,拋棄新婚妻子。
頂替大哥去邊關打仗,在死亡邊緣摸爬滾打,才活下來,而娘和妻子竟然被如此欺負,怎麼能忍?
陳武不敢說,趕緊跪在地上磕頭。
弟弟現在可是將軍,豈是他能得罪的,更何況,跟弟弟搞好關係,才能享儘榮華富貴。
“弟啊,你彆生氣,我是一時糊塗,被那群催債的人衝昏了頭腦。”他賤兮兮地爬起來,走到陳兆身邊,曖昧地撞了撞他,“再說了,久酥哪有白小姐好啊。”
陳兆將人推開,仰頭冷聲道。
“去陳家祠堂,跟爹告罪,你能堅持三天,改邪歸正,我就還認你這個大哥。”
“我馬上就去!”陳武拉著孫梅,還有陳寶兒,朝陳家祠堂裡跑去,被罰了還呲著嘴笑,他囑咐道,“記住了,一定要討好陳兆他們知道嗎?”
孫梅應和道:“我當然知道,我都看到那一箱又一箱的黃金了,聽說,陳兆這次是來接娘去盛京的,咱都是一家人,肯定也能跟著去,到時候,誰還敢欺負我們!”
“……”
窗邊,白落雪低頭,神情透露著不舍,卻又大度道:“夫君,你去陪姐姐吧,你們已經一年沒見了,想必,她很想你呢。”
陳兆一想也是,重新披上外衣。
“落雪,你好好休息,這兒不比盛京,你忍幾天,過完年,我們回盛京住。”
望著他走遠。
芳菲著急又不解地問:“小姐,您為什麼要把姑爺趕到那女人屋裡,而且,還讓你住這偏屋,還有姑爺那一家子,全是歪瓜裂棗,讓老爺看到,肯定心疼死了,我們明天就回盛京吧?”
“不回。”白落雪坐在重新換上金絲蠶被的床榻上。
可就算再怎麼遮蓋,也掩飾不住這裡的貧窮和臟亂,她眼睛裡泛起厭惡,但為了得到夫君的喜愛,她隻能裝作大度。
“放心吧,我與夫君同床共枕半年之久,豈是一個鄉村女子能比較的?”
芳菲恍然大悟,伺候小姐洗漱。
“奴婢明白了,鄉下女人,豈能比得上您皮膚順滑有光澤,姑爺肯定會嫌棄她的!”
此時,久酥已經收菜,全部種上了葡萄,閉眼入睡。
咚咚咚。
門響了,她透過門縫一看,是陳兆,她問:“有事嗎?”
陳兆望著新房,門上還有紅色的喜字沒有揭,想到新婚那日,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他儘量顯得溫柔道:“夫人,許久不見,我想與你談談,你把門打開好嗎?”
當然不好!
久酥捏了捏嗓子,說:“我生病了,不便吹夜風,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談吧。”
哢嚓。
久酥看著門鎖鬆動,瞳孔微顫,“?”
還沒反應過來。
門就開了。
陳兆關上門,自顧自坐下,看著屋裡沒動的擺設,他的衣服都沒扔,雖然落了灰。
“久酥,這一年辛苦你了,我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他的目光閃爍著,漸漸醞出深情之色,他伸出手,希望久酥能搭在手上。
久酥輕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