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脈,他滿臉疑惑。
陳兆催促道:“快說,怎麼樣了?”
大夫摸著胡子搖頭,說:“真是怪了,昨晚,我給夫人把脈,胎像不穩,其實已經隻有兩成希望了,今日受了馬的驚嚇,竟然還多了三成,敢問夫人吃什麼了?”
肩膀上的傷有些重,已經淤了。
用了上好的膏藥,才緩解了疼痛。
白落雪抿嘴,“好像是保胎丸。”
大夫點頭:“若真如此,夫人可繼續服用此藥丸,再加上好好休息,假以時日,孩子就能保住了。”
他一走。
陳兆就把芳菲趕了出去,他大步一跨,坐在圓凳上。
“白落雪,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昨晚,突然間流血,大夫說同房和奔波的原因,孩子要保不住了,我不能就這麼讓孩子離開。”白落雪摸著肚子,眼底一片淒然,“我想找個合適的機會,陷害或者施恩久酥,讓她重新回到夫君身邊。”
陳兆原本微蹙的眉頭更緊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落雪激動地坐起身,她含著眼淚點頭,她的臉色蒼白,精致的臉上浮著委屈,誰見了不憐愛?
她道:“是真的!我見夫君思念姐姐,總想為你解憂,再者,孩子不保,我要養身體,肯定不能伺候夫君,與其讓外麵的女人伺候,還不如讓姐姐伺候,對不起,我是太傷心,鑽了牛角尖,一時想到了這樣的辦法,要是父親知道,肯定會怪罪的。”
提到‘父親’。
不免有些哽咽。
如果在盛京,身為白家的大小姐,正兒八經的嫡女,她會被如此欺負嗎?江璟和久酥敢拒絕她嗎?陳兆會如此漠視她嗎?
陳兆想起老丈人,不免渾身一顫。
要是讓老丈人知道落雪差點滑胎,還被馬踢了,而他竟如此冷漠,非要拔了他的皮,這一身盔甲,也會被脫下。
更何況,肚子裡的是他的孩子。
“落雪,抱歉,讓你受罪了。”
白落雪低頭,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夫君,大夫說那保胎丸有用,我們的孩子還有救是嗎?”
“我去找久酥要保胎丸。”陳兆握住她的手放進被褥。
一切似乎歸於平靜,可那裂縫仍舊留在了兩個人的心中。
出了門。
陳楠低著頭,小聲道:“屬下有一點事想跟將軍稟報,昨晚,我看到芳菲去請大夫了,也聽到白小姐跟芳菲商量怎麼讓久姑娘回心轉意。”
陳兆腳步一頓,看著一樓來來往往的食客,他平靜又枯燥的內心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瀾。
“你說真的?”
“屬下不敢說謊。”陳楠點頭道,“而且,經常聽到白小姐掛念您,也為破壞您與久酥的感情感到自責。”
陳兆握拳,“為何現在才跟我說?”
陳楠歎氣,解釋道。
“屬下鬥膽,我們都是從戰場上拚了命活著回來的,您與白小姐互相喜歡,旁人不需要多說什麼,隻是最近您似乎變了。”
變了?久酥也這麼說他。
陳兆思索片刻,抬起頭的那刻,仿佛回到了過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拍道:“嗯,我知道了,謝了兄弟。”
三人正吃飯。
袁玲的情緒一直不好,敲門聲,直接把她嚇得站起來了,“我、我……”
“彆怕。”久酥笑著安撫,“呂宇和蕙葉已經被關在牢裡了,他出來,我們早就回宿明縣了。”
袁玲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