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夫人想來,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久酥直起身,她道:“外麵天冷,府裡請。”
啪嗒。
易徽手中的傘掉落在地上,她身體極為瘦弱,似乎風一吹,就會被吹倒,這一舉動,驚呆了所有人。
她跑上前,抓住女兒的手。
“妤妤!”
久酥扶住她,身上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這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嗎?她嘴角顫抖,‘母親’二字說不出口。
她心底泛起酸澀。
“您彆激動。”
“你是我的妤妤嗎?”易徽盯著她,暗淡的眼中泛起期待之色,她呼吸都格外安靜,隻想聽眼前的姑娘點頭說是。
久酥正在思索怎麼開口。
妤妤是她的小名嗎?
很明顯,她已經不能再受刺激了。
此時,黎語蘭撐著傘上前,著急將嬌弱的母親摟在懷裡,她輕聲安撫道:“母親,您又胡思亂想了,久姑娘,你彆……”
她看到久酥的臉。
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你彆介意。”
久酥點頭,擔憂地看了一眼易徽,道:“裡麵請。”
黎侯爺撿起地上的傘,回憶夫人說的話,看向久酥,心裡像是一片大海,被一塊巨石狠狠砸了一下。
好像夫人年輕時的樣子。
他走過去道:“久姑娘長得很像本侯的夫人。”
“很榮幸。”久酥不動聲色道。
她不知在這場失蹤案中,父母都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府內已經潮濕,剛才易徽,被雨淋了,坐在木椅上捂著胸腔,難受地咳嗽了好幾下,她抬眼,還是被久酥深深吸引。
壓下心中的疼痛和回憶,朝旁邊的婦人道。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跟我說話了。”
江母笑容裡帶著一絲難受,“你又瘦了。”
女人的手,像是枯木。
比很多年前再見,說得難聽點,已不是人樣了。
易徽苦笑:“沒有法子,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我的妤妤被偷走了。”
說罷。
她看向久酥。
卻被養女擋住了視線。
黎語蘭要來了一碗熱粥,她蹲下,一勺勺吹涼了,喂過去,“母親,您先喝點粥,暖暖身子。”
易徽吃了一口,不禁有些詫異。
“這裡麵有糖?”
久酥點頭,道:“路途勞累,紅糖可補氣血。”
紅糖可是奢侈品,更何況是味道如此純正的紅糖,再加上久酥長得像妤妤,就多喝了兩口。
易徽道:“謝謝你,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黎語蘭輕笑道:“母親,哪兒有一見麵就問年紀的,您先喝粥,莫要耗費身體裡的能量了。”
一群女人,黎侯爺待著沒勁兒。
宋妄又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就跟著江璟去逛書房了,剛開始還以為不就是一個小縣城的書房嗎?進去後,才知道什麼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這、這是江公子的書?”
“是阿酥的。”江璟提起她時,滿臉柔情,“不過侯爺莫問是如何來的,要不然也是天機不可泄露。”
有好幾本,黎侯爺根本就不懂。
突然,黎侯爺抬頭問:“她為什麼這麼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