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轉身,就對上易徽幽幽的目光,很久沒見到她如此認真的神色了,不免緊張地問:“夫人,怎麼了?”
易徽拍了拍床榻空位,見他坐了過來。
她問:“當年女兒被抱走一事,你參與了嗎?你知情嗎?”
黎侯爺舉起手指,發誓道:“若是我乾的,天打雷劈,夫人,這麼禽獸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做?”
最好的證明,便是他一夜之間,一縷長發急得白了頭發。
易徽撫摸著那縷白發,笑意愈發溫柔。
“我跟女兒相認了。”
“真的是她?”黎侯爺見夫人點頭,也瞬間明白了一切,他無奈笑道,“剛才江璟也透露了些,看來,是想看看我對當年的事情,是否知情啊。”
易徽哭道:“是我們的錯,讓妤妤沒有安全感。”
黎侯爺摟著她,歎氣道。
“既然已經找回女兒,那便接回盛京,養在家中,讓她享儘榮華富貴,我們一家人再也不要分離。”
易徽搖頭,她與女兒接觸時間短暫,但能摸透女兒的脾氣。
她勸道:“女兒已是鹽運使,前途坦蕩光明。再者她還不想認親,想要抓住幕後黑手,我們可不要掉鏈子,侯爺,你派人大張旗鼓在盛京調查當年發生的事情,我們布置好陷阱,就等那人中招了。”
黎侯爺點頭,“好,我現在便去,讓本侯抓住,非要狠狠懲治他!”
——
馬車停在巷子口,四周潮濕,泛著泥土味,風將樹上的葉子吹過。
前麵一戶人家,圍著官兵。
宋妄一身暗紫色衣袍,雙手背在身後,漠視一切,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漂亮的女人,正是剛才還是久府的人。
丘漫撇撇嘴,不滿地說。
“又是黎語蘭!她怎麼老是跟著宋大人!”
宋妄聽到聲音,朝左邊看去,在丘漫的臉上停了片刻,見她躲了起來,才抱拳相迎:“江公子。”
“宋大人。”江璟回禮,他解釋道,“這是鹽運使久酥,那位是丘府的二小姐。”
久酥和宋妄見了禮。
丘漫捏起手帕,‘矯揉造作’地欠身道:“小女見過久大人。”
“丘小姐。”宋妄點點頭。
黎語蘭走近,姿態大方得體,站在與宋妄並肩的地方,朝三人一笑:“好巧,你們也來了。”
可惜,沒人理。
宋妄道:“江公子,進去看看吧。”
兩人並肩而行,久酥直呼這便是古代君子嗎?丘漫拽了拽她的衣袖,哀怨道:“他是不是在幫她解圍啊。”
久酥詫異,“沒有吧?”
在感情方麵,女孩子極為敏感和脆弱。
她道:“彆想太多,我們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黎語蘭加快腳步,跟上兩人,主動攀談道:“裡麵死人了,死相醜陋,特彆可怕,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瘦了。”
丘漫瞪了她一眼,將久酥拽開一段距離,鼓起腮幫道。
“我們自己會看,不用你說!久酥姐姐,我們走!”
果然,死人了。
死者躺在榻上,身邊還放著什麼東西,屋裡彌漫著煙味,特彆嗆人,久酥一看他的樣子,便知道是怎麼死的,不過,這裡竟然也有大煙,來古代這麼些日子了,也沒有見人人都吸煙啊。
更何況,家徒四壁卻抽大煙,這其中怕是有很大的隱情。
張土欲哭無淚,他是縣令,案子歸他管,可麵前站著三個大官,這、這太有壓力了。
一個縣令像是一個小廝,雙手放在前麵,躬身道:“死者叫混皮,從小搗蛋調皮,大家給取的名字,父母早亡,這間房子是他大伯的,死後就給混皮了,前幾年成婚了,但不見混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