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上普通的衣裳,坐上路邊來的牛車,再次回到村裡,有人指引著他來到陳念海的家中。
木門關上,他們麵色凝重地坐在桌前。
久酥環顧幾人,問:“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陳念海說:“何三身子骨虛弱,他妹妹來說發燒了,便休息了,東家,你要找他嗎?要不我去叫他?”
久酥搖頭,她先是安撫了那兩人幾句,便讓他們先回去了。
隨後,又跟於大、陳念海和阿雲商量了一出計謀,她道:“我們要引蛇出洞,走吧,我們去看看何三。”
陳念海手放在門栓上不動了。
阿雲問:“咋了?趕緊開門啊。”
他們隻能看到陳念海的後背,看不清男人的神色,隻感覺到一絲落寞,陳念海問:“東家,你是懷疑何三嗎?”
久酥故作輕鬆道:“或許不是呢。”
陳念海點點頭,不知在想什麼,他打開大門,帶著眾人去了何三家,兩家離得很遠,何三在的地方很是集中。
他握拳叫門。
“何三,在家嗎?”
何小梅怯怯地開門,看到陌生人,渾身一顫,在看到阿雲的時候,緊張和害怕才減少了很多,“雲姐,大海哥。”
阿雲問:“小梅,你哥在家嗎?”
小姑娘猶豫幾秒點點頭,“在屋裡躺著呢。”
說是院子,也算不上是院子。
右邊的那一半矮牆,被砸開了,一看就是人為。
久酥目光落在木門上的痕跡,手輕輕撫上,這幾天的新痕跡,會有人無緣無故破壞門嗎?要麼是尋仇,要麼是威脅。
一進屋裡,她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家徒四壁,桌上碗裡的藥卻是好藥。
陳念海道:“何三,東家來看你了。”
聽此,何三從裡屋裡走出來,黝黑的臉上擠出不自然的笑容,他麵色通紅,不停地咳嗽,身上沒有藥味。
他看著桌上的雞蛋,麵上一紅。
“多謝東家惦記。”
久酥意味深長道:“何三,遇到困難,還是要說出來才能解決,如果助紂為虐,那隻會萬劫不複。”
何三單薄衣裳下的胳膊不停地顫抖。
他呆若木雞地點頭:“是,小的明白。”
直到眾人離開,兄妹兩人還站在簡陋的堂屋裡,本就發燒,何三難受地腿腳發軟,他捂著頭,要不是妹妹,就暈倒了。
何小梅眼淚不停地流:“哥,怎麼辦?”
何三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我就是個混蛋,是個懦夫,是個叛徒,燒死我算了……”
他行屍走肉般,毫無生氣地趴在床上,渾身像是被雷劈了,四肢發麻,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何小梅給他蓋上被褥,看著桌上的雞蛋。
她覺得,送雞蛋,比砸家的那群人要好,她咬牙,衝出屋門,四周沒有遮蔽的院牆,令她縮了縮脖子。
小臉嚇得毫無血色。
她深吸一口氣,衝出院門,直奔巷子儘頭的地方。
“東家!”
突然,一個男人擋住了何小梅的去路。
何小梅嚇得往後跑去,卻太害怕,摔在地上。
男人捏住何小梅的脖子,像拎小雞仔一樣,摁在牆上,臉色凶狠問:“小姑娘,你要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