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陵城了。
夜裡,久酥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起身,對紫檀道:“我偷偷去一趟衙門,不要驚動任何人。”
紫檀看著穿上夜行衣的小姐,心裡火熱。
“您可要小心。”
小姐是要當俠女,跟話本上說的那樣,替天行道,夜燒縣衙嗎?她看向縣令的方向,眼睛染上火光,仿佛真的燒起來了。
找到後門,撬開鎖芯,便溜進去了。
這裡防守不嚴,又不是關押什麼要犯,不會有人劫獄,也不會有人惹張家人。
呂氏為了能多接近陳兆,在後廚做飯。
靠近廚房的下房裡,還亮著油燈,此時,一個渾身疲憊的老人從屋裡走出,她端著木盆,坐在水缸旁邊。
久酥上前,輕喚:“乾娘。”
呂氏持著木棍的手一頓,她直起腰,緩了好一會兒,手放在衣服上擦拭,笑著回頭:“酥兒,你怎麼來了?怎麼穿的這身衣裳?”
久酥提起手,晃了晃。
“給你帶了點夜宵。”
“外麵冷,要、要不…”呂氏轉了個圈,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去廚房吧。”
久酥閒聊問:“你在洗衣裳?”
“啊,對,衣服臟了,就洗洗。”呂氏笑道。
突然,有個胖女人走出來,看到呂氏,將衣服丟在盆裡,打了個哈欠,傲慢道:“給我把衣裳洗了,快點,明天還要穿呢,跟你說話呢,聽到沒?”
呂氏尷尬笑了幾聲。
胖女人皺起眉頭,朝她走去,用力推了她一下。
“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又譏諷道,“你不會還以為是將軍娘吧?得罪了老將軍,就彆想出來了。”
呂氏低頭,提到陳兆,便暗自傷神。
久酥冷冷道:“不會洗衣裳,乾脆就彆穿了。”
胖女人是這裡的老大總廚。
她雙手插著肉疊疊的腰,粗聲道:“喲,這哪來的這麼標致的姑娘,偏偏看中了陳兆一家,不會是那個叫鄭柔兒的吧?”
那女人天天跪在縣衙門口,不吃不喝,暈倒好幾次了。
真是煩人,縣令又怕鬨出人命不好看。
就一直讓她去送飯,從這裡到衙門門口好遠呢,每次都把她累的難受。
黑夜中,久酥的眸子微閃。
“你可以走近看看。”
胖女人離近一瞧,頓時嚇得腿軟,她身為廚娘,可愛八卦啊,宿明縣的事情,她一個字也沒有落下。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久、久大人。”
久酥反問:“你還認得我?那你可知道她是我的乾娘,你竟然還欺負她?”
“知、知道。”胖女人小雞啄米般點頭,隨後,她又找理由道,“久大人,陳兆這麼欺負你,我這不是在幫你出氣嗎?”
久酥道:“那你就去牢裡揍陳兆,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婆婆乾什麼?”
胖女人忙道歉:“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