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再問她願不願意吧。”說來,久酥挺鬱悶的,原來乾娘是她的,陳兆一出事,就回去了。
這樣也好。
一個眼睛失明的老人,最期盼的事情就是兒子在身邊,陳兆改邪歸正,哄乾娘高興,倒是一樁美事。
易徽點頭,疑惑地問:“妤妤,外麵這麼冷,沒有燒炭火,為何還這麼暖和?”
就算是盛京侯府,四處都是上好的炭火。
也不及其這兒一半暖和。
久酥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挪開遮擋櫃,道:“這是暖氣片,您摸摸,就是這東西散發出的熱量。”
易徽驚訝道。
“這麼燙?我竟是沒見過。”
“或許在整個徐國,就我有。”久酥認真且輕聲地說,身為女兒,她很想長出一雙豐厚的羽翼,能為母親遮風擋雨。
易徽捂住她的嘴,四處看看。
兩人蹲在地上,腰背挺直,卻仍舊像是在做壞事。
“妤妤,你可彆到處說,寶物越好,盯上你的人就越多,一定記著財不外露。”
久酥扶她起身,“我記下了。”
她拿起桌角放著的奶茶,貼心地插好吸管遞過去。
“看書跟奶茶更配哦,裡麵有芋圓,彆嗆著。”
易徽嘗到芋圓,豎起大拇指誇讚道:“甜甜的真好喝啊,是妤妤做的?”
久酥點頭,簡單說了一些製作步驟。
突然,她抬起頭,見母親眼神柔和地一直看著她,“怎麼了?”
易徽紅著眼眶,理了下青絲中的幾絲白發,笑道:“夢裡,無數次與你相見,於是,現在每次跟你相處,我會恍惚,是不是在夢裡,因為你實在是太好了,我的妤妤太好了。”
好到有點不真實。
其實她想過,妤妤應該會抱怨,會恨他們。
久酥問:“這樣不好嗎?”
易徽點頭又搖頭,眼睛裡閃爍,“好,很好!隻是你該是埋怨我們把你弄丟,可你卻不一樣,懂事,禮貌,寬容,相較之下,我卻成了被照顧的對象,真是慚愧。”
她起身,望著一身正氣的女兒,已然想象到回盛京,穿官服的樣子。
“我是第一女夫子,你是第一女官,妤妤是天下最好的女兒。”
久酥試探她的脈象,很平穩,呼,還以為又陷入悲傷中了,看來這奶茶還真有沁人心脾的功效啊。
她道:“母親,往日不可柬,來日猶可追,在這兒,清淨遠離紛爭,想那些事,隻會徒增煩惱,你就在這兒好好玩,有些賬,回盛京再說。”
“好。”易徽鄭重其事地點頭答應。
久酥拍了拍桌上的,道:“不過,這些不許看了,我給你找點甜he的。”
易徽撇撇嘴,看著自己喜歡的被拿走,依依不舍,但這是女兒的話,她得聽,柳兒拿來了搞笑輕鬆的。
柳兒笑勸道:“夫人,怎還耍小孩子脾氣,侯爺不在,有小姐寵您是吧?”
“你啊就會打趣我。”
易徽喝著奶茶,心裡甜滋滋地想著女兒,嗯,女兒關心她,她當然要聽了。
門口,小廝走來,為難道:“夫人,黎小姐吵著鬨著要見您,說是想回盛京了,問您什麼時候回盛京。”
易徽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
她伸了個懶腰,“我乏了。”
柳兒推開門,走出去跟小廝說。
“我家夫人困了,你去回她,天寒地凍,有的路都結冰了,夫人身體不好,等過幾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