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聽話,喝了杯熱茶。
久酥問:“陳青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一回憶,便格外痛苦。
陳青道:“我在田府做勞力,平時不愛與人交談,隻有幾個相熟的朋友,其中一個叫花鈴,她是田小姐身邊的丫鬟,已經有七八天沒見她了,我以為是生病了,便去下人房裡找,卻正好撞見花鈴被人摁在湖裡淹死,我上去救,可被人敲暈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久酥眉頭皺起。
在深院裡,主子殺死一個丫鬟是常事,有死契更是攤不上人命官司,為何還要多殺一個陳情來掩蓋事實?
“田小姐的性格怎麼樣?”
陳青想了想,“不喜出門,性格溫婉,下個月就要送去盛京,聽說是跟一個大官成婚。”
久酥道:“你先回陳家村,不要出門,也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除了我,你誰都不要見,我去見見這位田小姐。”
陳青呼出一口氣,跪在地上,大拜:“我替花鈴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田府。
又是田府。
久酥繼續去了秀府,門口和院中的雪乾淨,看到正在掃雪的熊徹,她輕笑打招呼:“秀瑩姐在嗎?”
“在屋裡。”熊徹道。
久酥推門,脫下冰冷的鬥篷,掛在衣架上,秀瑩高興道:“久酥,你來了?快坐下,這幾天我都無聊死了。”
久酥把脈:“你的氣色不錯。”
秀瑩拉著她的手,叨叨著這幾天的瑣事,她睜大眼睛,靠近女子:“你有心事?”
“嗯。”久酥歎氣,“我今天救了一個人,他說他看到花鈴死了,便要被田老爺打死,我在想,花鈴為什麼而死。”
秀瑩回想:“哦,花鈴,我記得,田小姐身邊的丫鬟,害,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之前怕你糟心,沒跟你說,其實在我心裡也憋了很久。”
想到在田府的事情。
她就不高興。
像是一朵陰雲飄蕩著,讓人喘不過氣。
久酥道:“秀瑩姐,你知道?能跟我說一說嗎?”
秀瑩眼底泛起冷意,緊緊抓著衣襟,才不至於那麼緊張。
“那時候,我剛嫁到田家,田祖不務正業,又不著家,我又是個閒不住的人,就在府裡亂逛,看到田老爺進了田小姐的屋,裡麵傳來男女之歡,才會發出來的聲音。當時,我畢竟隻是個新婦,忍著惡心離開,事後,我去找了田小姐,鼓勵她去報官…
你知道嗎?她說了一句話,至今讓我難忘。”
久酥忍著怒氣,這老東西禽獸不如:“什麼話?”
秀瑩嗤笑:“她說,嫂子,你怎麼知道那些官,就不是罪魁禍首之一。”
久酥手腳發涼,這事已經好幾年了。
說明那時候的田小姐還是個…她不敢去想。
她沉聲道:“一會兒,我去趟田府,找田婉,我猜測花鈴是撞見了田老爺類似的事情,被殺人滅口了。”
秀瑩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顫抖。
“你,要幫她嗎?”
“幫!幫到底!”久酥語氣堅定道。
秀瑩嘴角一撅,眼淚嘩嘩落下,這一刻,深藏在心中的陰霾,得以見到陽光,她埋在她的肩膀哭道。
“嗚嗚嗚,久酥,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
久酥輕笑:“秀瑩姐,你可彆給我發好人卡了,如果不是你,這點突破口就沒法打開,離開這兒之前,我要保護我的產業和朋友,將壞人統統一網打儘。”
秀瑩問:“過段時間,我們也要去盛京,熊徹要當官,你信嗎?他竟然是個舉人。”
熊徹聽到哭聲,跑進來,怕身上的寒氣驚擾了孩子,隻能站在外間,問:“咋,不像啊?”
又哭又笑。
呼,女人翻臉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