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從懷裡拿出半塊糕點，一口塞下，還打了個嗝，他道：“我知道一個地方，你們肯定感興趣，我要十兩銀子的報酬。”
丘漫機靈地拿出一半：“這是五兩，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有價值，我們會守信的。”
男孩掂了掂銀子，先是帶兩人去了一個破舊的村落裡。
漏風的茅屋是他的家，宋妄和丘漫跟著男孩走進去，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姑娘，男孩把五兩銀子放在露出草的枕頭下。
男孩喊道：“妹妹，這是銀子，把銀子交給大夫，就能看病了。”
“哥哥去哪兒？”女孩睜開眼睛，從被子裡伸出枯瘦的小手，扯出一抹善良的笑意，她的目光如同天上的星星。
明亮、單純卻若隱若現。
男孩道：“去乾一件大事。”
女孩問：“是之前說過的事情嗎？”
“嗯。”男孩的手放在她的頭上，不舍地說，“你在家裡乖乖的，治好病了，記得多去給爹娘上香。”
丘漫看著這兩個乖乖的小孩，流下了兩行淚。
離開茅屋，男孩領著他們來到了破廟，從佛像身後拿出一本書，交到兩個人手裡，他道：“曾經有個人查了此案，裡麵是死去安穆王的罪證。”
丘漫問：“那他怎麼沒上報朝廷。”
“試過。”男孩低頭，撫摸著書皮上的鮮血，“剛出門就被人殺死了。”
宋妄接過書，翻看了幾頁，語氣肯定道：“那人就是你爹對嗎？清泉縣曾經的縣令，吳生，你母親也是被這些人殺的。”
吳生的兒子抹了抹眼淚，點頭：“對。”
宋妄將帶血的書放進懷裡，他道：“放心，我會親自交給皇上，讓壞人受到懲罰。”
突然，外麵傳來腳步聲。
他湊近一看。
“不好，有人來了。”
男孩將佛像移開，露出一條人挖的道路，他朝兩人招手：“快，哥哥姐姐，你們快下去。”
宋妄跳下，扶下丘漫。
對著男孩伸手：“走。”
男孩露出釋然的笑容，在宋妄和丘漫驚訝的注視下，緩緩將暗道蓋上，用虛弱的身體搬來碎裂的佛像。
在黑衣人進來時。
他點燃自己的衣裳：“可惜，我沒有棉衣，要不然能燒的更旺一點。”
嗖嗖嗖！
利箭隻能射穿男孩的胸膛，卻射不滅熊熊烈火，他摸著佛像，嘴裡念叨著保佑的話，見黑衣人上前，他死死抱著。
暗道下。
滴答、滴答，粘稠的東西滴落在臉上。
宋妄意識到上麵已經出事了，入口被封死，他牽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人兒的手，借著微弱的火光，朝前麵跑。
他們爬出暗道，身上已經凍僵了。
丘漫看著手背上的鮮血，忍不住紅了眼睛，她握拳：“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會成功的對嗎？”
“對，會成功的。”宋妄點頭。
一匹馬不知從何處跑來，他立刻牽住韁繩，環顧四周，卻不見一人。
丘漫問：“是誰？”
宋妄抿嘴，沉聲：“吳生。”
丘漫不解：“吳大人不是已經慘遭毒手了嗎？”
宋妄將丘漫抱上馬，他利落翻身，坐在後麵，握著她的手，摁在胸膛上，那是血書的位置：“吳生是每一個人，他們都在等著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