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蟬微微睜開眼睛掃了她一眼,看的晚照心裡一個哆嗦,不知道為什麼,前些日子自家姑娘尋死覓活之後,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偶爾看人一眼叫人心裡發涼。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罷了!”空蟬心下苦笑,很多人都在暗地裡罵她不知好歹吧?要不是那個苦命早逝的母親跟已經過世的侯夫人是手帕交,這樁婚事估計還輪不到自己呢!
“罷了,你去瞧瞧晴空回來沒?叫她出去打探點兒事兒,半宿的不見人影,又瘋到哪裡去找小丫鬟們玩鬨去了。”空蟬起身,微微掩口打了個嗬欠,“我困了,歪一會兒。”
晚照給放下帳子來,聽著床上的人呼吸漸漸均勻了,輕手輕腳的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晚照姐姐出來了。”外麵拿著小竹竿鞭打著被褥的小丫鬟趕緊過來“姐姐要喝綠豆湯嗎?剛剛廚房送來的。”
晚照聞言笑罵道“就你們這些個小蹄子們知道享受,行了,乾自己的事兒去,姑娘在裡頭睡了,你們動靜小點兒,吵著了姑娘,仔細我揭你們的皮!”
說罷,一邊笑一邊走了,穿過爬滿了薔薇的花廊,徑直往前頭去了。
空蟬躺在床上,實際上並沒有睡著,這幾日腦子裡麵亂紛紛的,前世今生交織成團,又麵臨著逼婚的窘境,隻恨不得一覺睡過去就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蝸牛一樣的避開這般情況。
那柳空蟬也實在是無用,被安排上一樁糟心的婚事就一個想不開的輕生了,如今換成自己麵臨這般情況,兩
眼一抹黑的什麼也搞不清楚。
這般輾轉反側不多時,便聽外麵有人叫罵“小蹄子們,不好生乾活瞎說什麼?再叫我聽見了看不撕爛你們的嘴!”
這般潑辣的聲調,一聽就是另外一個大丫鬟晴空回來了,這丫頭天生一張利嘴,說起來沒幾個能說得過她的,走起路來也不像一般女子那樣溫柔婉約,總帶著股風風火火的感覺,空蟬卻很是喜歡這丫頭。
“還道姑娘睡了,要不晚照那老媽子樣兒的能離開片刻?沒想到原來是裝的。”晴空進得門來,瞧見空蟬已經坐起來掀了帳子,頓時就笑了起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也回到了原本的動靜“怨不得姑娘不願意呢,那小侯爺可真不是什麼好人來著!”
空蟬把麵前的茶盞推過去,晴空也不客氣,要是晚照可能還會說什麼規矩雲雲的不肯接,她卻不在乎,端過來就一飲而儘,咂咂嘴“這好好的茶水給奴婢這樣的喝了,簡直就是牛嚼牡丹,還要嫌棄這味道怪呢!”
說起這小侯爺來,京城裡麵那是大大有名的,不說他家位高權重,有位當寵的貴妃姐姐,就說這小侯爺本人吧,相貌堂堂器宇軒昂的,廣論外表,那是滿京城裡也挑不出幾個來的。
不過,這位公子就因為家世太顯赫了,被慣出了一身的毛病。侯夫人早早就沒了,他一直就是被祖母和姐姐照顧著,後來姐姐進了宮,這位就更加不得了了,不僅被姐姐萬般的寵著,連著聖上都稱讚他熱血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