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蘭托斯雪山,又稱雪滴花山。
附近的村子也就是維絲太太所在的村子就是用這座山的名字命名。
這座山的山腰及以上部位常年積雪,隻有南麵的山腳下會在夏天來臨時短暫解凍。
此時正是11月,山腳下也是一片白色。
寒風陣陣,冰冷刺骨。
細細的雪粒被風吹動,會像沙灘上的細沙那樣在積雪表麵滾動。
所以即使是晴天,上山的人留下的腳印,也會很快被掩埋。
到時無論山上的人想要找尋下山的路徑,還是山下的人想要上山搜救,都會變得非常困難。
除此之外,越是往山上走,雪就越厚,風也會越大。
到時想要正常走路都會非常困難,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跌落下去被積雪掩埋,長眠於此。
然而就是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吉米依然努力地向前走著,左顧右盼地尋找那種承載了她們一家的希望的草藥。
她的小臉已經凍得通紅,即使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扣上了棉衣帶的帽子,也擋不住刺骨的寒風。
“迪沃緹昂,迪沃緹昂……白色的像鈴鐺一樣的花……”
她小聲重複著藥草的特征,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也像是擔心在雪地裡看漏了白色的花。
找到藥草就可以治好爸爸,治好了爸爸就可以讓媽媽不用那麼辛苦,讓弟弟不用偷偷躲起來哭。
小孩子做事有時往往目的明確,不去考慮後果,或者覺得糟糕的事情不會發生。
吉米就是這樣,她隻是想用自己的努力,讓這個家變回以前的樣子。
追逐姐姐背影的亨特大概也是類似的邏輯。
爸爸生病了,就該由他來保護媽媽和姐姐,由他來治好爸爸。
雪山是很危險的地方,不能讓姐姐一個人去。
兩個小小的身影,在這座白雪皚皚的高山上步履蹣跚,尋找著自己想要尋找的目標。
“找到了!”姐姐吉米眼前一亮。
一塊稍稍凸出來的山石下麵,幾株翠綠色的莖葉仿佛從像是從石縫中探出來,白色的小花掛在上麵隨風搖動。
儘管被積雪包圍,它們仍然展現出蓬勃的生命力。
吉米激動地小跑過去,為此還摔了一跤。
她顧不上衣服沾了雪,甚至顧不上站起來,幾乎是四腳著地地挪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扒開積雪,輕輕地將藥草連同一部分草根拔了出來。
一棵,又一棵,吉米將藥草揣進衣服裡麵,仿佛在一點一點地收集爸爸康複的希望。
半晌,吉米懷揣著希望站起來,隻是踉蹌了一下。
她的體力消耗得很嚴重,但還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她要努力,要把藥草帶回去。
“姐姐!”
熟悉的聲音讓吉米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累產生了幻覺。
可眼前這個抱著雙臂、縮著脖子,鼻子通紅、鼻涕幾乎被凍住的傻孩子,不就是自己那個笨蛋弟弟嗎?
“亨特?!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當,當然是來找姐姐的!”亨特努力吸了吸鼻涕,但沒吸動,“媽媽說過,山上,山上很危險,我要保護姐姐。”
吉米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笑,自己這個偷跑上山的人,好像也沒資格訓斥弟弟吧?
“笨蛋……我找到藥草了,我們回去救爸爸了。”
“姐……姐姐……”亨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驚恐地看著吉米身後。
“怎麼……了?”吉米回過頭,身體也僵住了。
一隻體型和熊一樣巨大,頭像兔子一樣,眼睛放著紅光的怪物就站在她的身後。
“拉邦……”
拉邦的爪子手臂揮下來,想要將獵物打死、拍暈或者抓傷,這是它們狩獵常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