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永安鎮要說最為奇特的人必然是山貴。
想要摸清楚情況,必然得跟在他的身邊。
“你沒有家嗎?”
“沒有。”
“好可憐,我還有家呢,那走吧,我家可好了。”
……
此時,林凡跟山貴並肩而站,看著眼前破舊,屋瓦淩亂不堪的木屋,陷入深深的凝重中。
我家可好了?
莫非說的就是這木屋?
“怎麼樣,我的家是不是很好。”山貴麵對著林凡,張開雙臂,得意自豪的介紹著,“這可是我打更辛辛苦苦得到的,是鎮長讓人給我搭建的,可舒服了。”
林凡點點頭,“很好。”
得到認同的山貴滿臉笑容,解開院落小門的繩子,院落門僅有半人高,隨便誰來都能跨進去,非得鎖著,說明山貴對自己領地的保護意識很高。
走進院落裡。
他在一旁看到個狗窩,的確有頭老黃狗無力的趴在那裡。
用功德之眼查看,就是普通的老黃狗。
他覺得來到這地方,遇到血氣如日的山貴,什麼東西都得好好觀察一下,以防自己大意之下,沒有注意到,從而錯過太多的東西。
屋內的設施簡單破舊到讓他不敢置信。
隨時散架的桌子,破破舊舊的木床,僅有木板鋪著,就連被子也是不忍直視。
但是看著山貴回到家後的歡喜模樣。
他明白,這或許就是知足為樂。
永安鎮有問題嗎?
肯定有。
至於為何沒出事,他覺得應該是山貴血氣太旺盛的原因,所以才會讓他專門打更,可如果是山貴的血氣庇護了這座鎮子。
那為何會讓他居住在這種環境中?
還是說想要保持著如此旺盛的血氣,需要有些禁忌?
就在他想著這些,山貴的呼嚕聲傳來,睡在簡易床上的山貴沒有睡相,睡得橫七豎八。
又用功德之眼看了眼。
跟他想的一樣。
山貴的血氣消失了。
看來是他熟睡的時候,血氣就會消失,睜開眼血氣就會出現,而外麵的天空很藍,很明朗,風很和煦,沒有昨晚的陰森。
屋內有些臟,輕歎一聲,走出門,當回來的時候,已經端著水盆進了屋。
他知道這段時日可能要居住在這裡。
舒適乾淨的環境對心情是很有影響的。
在他打掃的過程中,院落的小門被人一腳粗暴踹開,緊接著,就有一位男子憤怒的衝進屋內,看了眼林凡,直接無視,而是一把抓住山貴的領口,不管他有沒有醒來,怒吼道。
“山貴,你這個傻子,你昨晚到底去哪了,知不知道有人死了。”
熟睡沒多久的山貴,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到眼前的這張臉。
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縮著腦袋,眼神飄忽不定,躲避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男子掄起拳頭,想給山貴一拳,卻被林凡淡漠的聲音給阻攔了。
“貧道勸你放開他。”
“臭道士,伱哪來的?”
男子暴怒,但是這股暴怒在被林凡冷漠的目光凝視下,漸漸散去。
有些不敢直視,指著山貴,又指著林凡。
沒說什麼,卻又仿佛都說了。
匆匆離開。
“你很怕他嗎?”林凡見山貴依舊哆哆嗦嗦,聲音溫和的詢問著。
說到底,還是他太友善,對得起身上的道袍帶來的責任感。
如果剛剛的男子是在他師傅與師兄麵前這般蠻橫,可能應該沒有可能了。
“他,他們經常打罵我。”
他們?
……
鎮長家。
廳內。
留著白胡須,穿著華麗的鎮長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喝著茶。
“老爺,屍體已經燒掉了。”管家彙報著。
昨晚山貴突然離開鎮子,導致出現問題,讓那邪東西闖了進來,好在山貴回來的快,邪東西跑的也快。
“燒了就行,昨晚看守鎮門口的是誰,怎麼沒攔得住?”
“黃老三睡著了。”
聽聞此話的鎮長猛地將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胡鬨,簡直胡鬨。”
管家道:“我已經找人教訓過黃老三了,同時安排彆的人夜晚看守,絕對不會出現昨晚的情況。”
此時,剛剛在山貴家很是蠻橫的男子大步走進大廳。
“老爺,山貴家裡多了個道士。”男子一回來就將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道士?哪來的?”
鎮長疑惑的很。
他們永安鎮就沒有道士,甚至連和尚都沒有。
誰是永安鎮的大老爺。
那肯定是他這位鎮長了。
“不知道,應該是昨晚山貴帶回來的。”
“能被他帶回來的,那就不是邪東西,找人盯著,看看這道士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有,我讓你們找的生辰八字找到了沒?”
“老爺,找是找到了,而且還好幾個,但……”
“都舍不得對吧。”
“對。”
管家也很無奈。
這選出來的可是會沒命的,誰家舍得自家的閨女。
“胡鬨,舍不得,你舍不得,他舍不得,那咱們永安鎮的安危靠誰,都等死嘛,山貴是咱們鎮的守鎮人,他沒了,就得有下一個守鎮人,這個種必須得有人配。”
“明,明白。”
管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明白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