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眾多捕快們摸不著頭腦。
本以為對方會掙紮,沒想到就這麼乖乖的認栽了?
還是說,眼前的臭道士被他們的官威給震懾住了?
是了,是了,肯定就是這樣。
否則說不清啊。
“好,算你識相。”為首捕快拿來鐵索,將林發雙手給鎖住,“走,隨我們到衙門,看你如此識相,死罪或許能免,至於能不能免,還得看你懂不懂事了。”
“道長。”
兩妖開口,聲音悅耳,聽得捕快們內心如被清泉洗過似的,舒坦的很。
“沒事,你們在這裡暫住,貧道會回來的。”林凡說道。
為首捕快撇著嘴,還想回來?
那得看你自己了。
隨著林凡跟隨捕快們離開後,為首捕快看了一眼所有人,走到小二麵前,居高臨下的告訴對方,這兩女子是給公子留著的,要是有什麼閃失,後果……嗬嗬。
話沒有說的那麼直白。
但意思很明確。
……
地牢。
“進去吧你。”
林凡被捕快們送到地牢。
進入地牢的林凡看著捕快們離去的背影,回頭看向同樣被關在這裡的囚犯,本以為能關在這裡的囚犯都是凶神惡煞的惡人,可是誰能想到,被關在這裡的人,一個個披頭散發,體弱枯瘦,滿頭白發。
“咳咳。”
有人劇烈咳嗽著,甚至都咳出鮮血。
隔壁牢房有人高喊著。
“冤枉啊,冤枉啊。”
這聲冤枉仿佛開啟了某個開關似的,絡繹不絕的冤枉聲響徹著。
林凡用功德之眼查看著,能關在這裡的人,必然是殺孽纏身,顯現妖魔之相,誰能想到,在他的功德之眼下,被關在這裡的囚犯,竟然都是虛實之相一致的人。
唉!
輕歎著,如他所想的一樣。
他願意被捕快抓起送到地牢,便是想看看地牢中的囚犯們,到底都是什麼樣的,現在看來,如他所想的一樣。
牆角有位老者蜷縮著,低著頭,翻動著地麵的枯草,像是在找著什麼。
林凡來到老者身邊,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老者抓到一隻蟑螂,剛露出喜色,卻發現身邊有人,嚇得他急忙將蟑螂塞進嘴裡,捂住嘴巴。
此情此景,就如同害怕有人搶他的蟑螂似的。
“老人家,能否跟我聊聊。”林凡蹲下,輕聲道。
老者將身體往牆角處縮了縮,扭過腦袋,麵對著牆壁,不敢跟林凡交流。
“貧道來自朝天道觀,道號玄顛,下山便是為了斬妖除魔,匡扶正……”
“所以你斬到了地牢嗎?”
剛剛還表現很害怕的老者,轉過頭,扔出這句話。
觀其眼神中透露著絕望與無助。
“貧道是自願入地牢,為的就是看清金陽縣的真相。”
“誰信啊,現在的道士都是江湖騙子,你彆看我老,我眼不瞎。”
“老丈,請看著貧道眼睛。”
老人家抬頭看著林凡,赫然發現眼前的道長,雙目中竟然泛著紅光,此等異象驚的老人家微微張著嘴。
片刻,紅光消散。
林凡笑道:“現在可否相信貧道是自願入地牢。”
噗通!
老人家撐起脆弱的身體,跪在林凡麵前,“道長,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隨著‘冤枉’兩字出現,本已經寧靜的地牢,又傳出浩浩蕩蕩的冤枉聲。
本就不喜吵鬨的林凡蹙眉,他還有話要跟老人家聊著,等待片刻,依舊吵鬨,忍無可忍,直接走到牢房門前,嗬斥道:“都給貧道閉嘴。”
聲音浩蕩,壓製眾人。
果然安靜了。
回到老人家麵前,對方驚愣,顯然是沒想過道長的嗓門能如此之大。
“老丈,您是為何進來的?”林凡問道。
“他們說我是劫匪,劫了賑災官銀。”老人家絕望的說著,“道長,伱看我像是能劫官銀的人嘛,我已經被關在這裡十年了,他們不殺我,不打我,就是關在這裡。”
“賑災官銀,朝廷能顧及到這裡?”林凡道。
如果朝廷真管百姓,那麼各地官府,怎麼可能如此蠻橫,妖魔邪祟又如何能禍害百姓。
“能的,十年前咱們金陽縣發生天災,糧食斷絕,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江大人為我們要來了賑災銀,可誰能想到銀子被劫,老朽隻是路過那邊,便被當做劫匪給抓起來了。”
“……”
的確夠倒黴的。
林凡心中歎息著,看向另一牆角的老漢,老丈順著道長的目光看去,接著道:“他更冤枉,女兒被縣太爺的公子給強占,因為不從,便被打死,縣太爺家的公子就汙蔑他想要對親閨女圖謀不軌,直接抓了進來。”
“該死啊。”林凡憤怒了。
“還有他也是冤枉的,縣裡的王員外打死了他的親娘,他去報官,就被抓進來了,說是嗜酒成性,酒後將親娘打死。”
“禽獸啊。”
“還有……”
“彆說了。”
“道長?”
“你就跟貧道說說,以你在金陽縣生活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此地可否有心係百姓的官員?”
“沒有,一個沒有。”
“真沒有?”
“沒有。”
“那好辦了,貧道向來以德服人,但講道理卻將貧道講到了地牢裡,有的時候得學會轉變。”
此時林凡起身,脫掉身上的道袍,在老丈眼裡,他從未想過一個道長的身體能如此強壯,還有道長背後的圖案,為何看起來如此猙獰恐怖,如惡鬼貼身一般。
“道長,你將道袍穿反了。”老丈說道。
將道袍反穿後的林凡,看著癱坐在地的老丈,嘴角上揚道:“老丈,老子可沒有穿錯。”
“啊?”
有點懵,有點不解。
剛剛始終自稱貧道的道長,為何突然自稱老子了?
莫非眼前道長有癔症?
林凡走到地牢門前,古代的地牢門是用木頭一根根搭建的,留有一拳的空隙,隻見他握拳轟擊兩拳,兩根木頭應聲斷裂。
此等動靜將所有囚犯驚動。
林凡一步跨出,回頭看向牢房裡的眾人,“世道不公,讓你們無處伸冤,隻是這冤有什麼好伸的,老子帶你們打出去,摘了此地官員的狗頭。”
說完,他便將所有牢房破壞掉。
“走,隨老子打出去。”
寂靜無聲。
林凡回頭一看,走到空蕩蕩,每個牢房都有人將腦袋伸出來觀察著,卻不敢邁出半步。
“你們不是冤枉的?”林凡問道。
“冤枉啊。”
“冤枉就隨老子打出去啊。”
“不敢,我們不敢。”
“罷了,罷了。”
林凡搖頭,他們的確是冤枉的,能將一個關押犯人地牢,弄成裡麵的囚犯全是無辜者,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隻能說金陽縣官府已經惡的不行。
他們知道自己無辜,但內心深處有了枷鎖。
他得幫他們卸掉枷鎖。
此時,一位看守地牢的捕快聽到動靜走來,赫然看到站在走道的林凡,立馬怒斥上前。
“你怎麼出來的?”
啪嗒!
林凡五指抓住對方腦袋,將其提起來,詢問道。
“老子的斧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