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凡落到將軍身邊,揮斧攔腰而去,噗嗤一聲,騎在馬上的將軍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隻覺得天旋地轉,上本身飛了出去,落到地麵。
在將軍的視線裡,那匹黑馬上僅有一個熟悉的下半身在那。
而他又發現自己的視線變低了。
似乎想到什麼似的。
將軍瞪著眼睛,表情浮現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怎麼會這樣。
意識模糊消散,漸漸陷到黑暗中。
【功德+1.0】
林凡將將軍的下半身從馬上拖拽下來,拍了下黑馬的屁股,“給老子跑路,總是被妖人騎,多丟你的馬臉。”
吃痛的黑馬奔騰而起,快速消失在街道的儘頭。
士兵們剛剛高漲的氣勢,隨著將軍被一擊砍殺後,那股氣息猛地泄掉了,全都驚駭的看著林凡。
“老子就在你們麵前,你們怕什麼?”
“不過沒事,你們不來,老子來。”
林凡確定目標,提著斧頭便衝進人群裡,雖說他們的體能貌似不錯,但是在林凡麵前,他們跟那群惡漢沒有任何區彆。
一位又一位士兵被砍殺。
死樣很慘。
殘肢斷臂隨意飛濺。
皈無大師看的都已經皺眉,隻能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玄顛道友的殺心真的太重了,倒不是說濫殺無辜,而是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瞧瞧眼前的情況,被砍成兩瓣屬於好的了,不好的怕是連把屍體拚湊起來都難。
跟隨一路的王牧早就被嚇壞了。
哆哆嗦嗦。
如果不是有皈無大師在一旁稍微扶著,怕是已經癱倒在地,瑟瑟發抖了。
正如林凡所說的那樣,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這股血腥味被風吹得溢開,在城中飄蕩著。
在不遠處的巷子裡。
戴豪帶著監察司的人縮在這裡,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想的就是讓玄顛妖道跟駐軍先爭鬥。
他知道玄顛妖道很厲害,否則不可能殺到並州,但現在……他深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那是厲害的問題嗎?
這簡直就是絕世妖魔披著人皮,在人間胡作非為吧。
跟隨他而來的監察使們,同樣膽顫,有的心態直接爆炸,驚慌失措的逃離。
沒有人阻攔。
因為所有人都被嚇的呆滯原地。
不知多久。
街道有哭喊聲,有尖叫聲傳來。
空氣中的血腥味很重,但如果仔細聞,似乎能聞到一股尿騷味跟屎味。
有不少士兵沒有被殺。
他們癱坐在地,如同被嚇傻似的,一動不動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林凡走到一位士兵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緩緩蹲下,麵對著,炙熱的氣息噴吐在對方的臉上。
“害怕嗎?”林凡問
道。
士兵木訥的點著頭,“怕。”
“既然怕,那就好,知道老子為何不殺你嗎?”
士兵搖著頭。
“彆搖頭,你得回答。”
“不,不知道。”
“嗬,因為你不該死,所以你能活著懂嗎?”
“懂。”士兵點頭。
林凡伸出能覆蓋他腦袋的手掌,拍著士兵的臉,“還是那句話,好好做人,老子的斧頭可不是開玩笑的,世間雖大,但哪裡有怨恨,老子就會出現在哪裡。”
說完,起身,看向存活的士兵們,“你們踏馬的聽明白了沒有?”
士兵們哪敢說沒聽明白,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明白了。”
對他們而言,最恐怖的是什麼?
已經不是曾經想要入選黑狼騎的時候,而是此刻麵對玄顛道長的一幕。
這是他們永遠都不會遺忘的恐怖一幕。
林凡眯著眼,看向不遠處,沒有多說,調動赤陽道雲,施展吞雲吐霧之法,瞬息間,赤陽道雲鋪天蓋地的翻滾著,朝著四周擴散。
“道魂們,去。”
隨著林凡的一聲令下,道魂們湧現,朝著那邊的巷口飛去。
片刻後,便有驚慌聲傳來。
就見一位位監察使被青攝道魂抓著,提起來,朝著這邊飛來,任由他們如何掙紮,始終掙脫不開道魂的掌控。
“是他,就是他。”王牧看到戴豪,立馬叫喊起來。
林凡見王牧情緒如此激動,明白此人就是戴豪。
“道魂,把他帶過來。”林凡說道。
得到命令的道魂將戴豪帶了過來。
林凡走到王牧身邊,撿起地上的刀,遞到他的手裡,“少年,正所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把刀便是你的利器,老子殺他簡簡單單,但對你而言,那樣的死對他太仁慈,自己動手,發泄出你心中的恨意。”
王牧接過刀,後背被一推,便被推到了戴豪的麵前。
皈無大師走到林凡身邊,“道友,這樣做真的好嗎?”
林凡斜視了一眼,“禿驢,仁慈不是用在他身上的,而對少年而言,他要的不是看著仇人被殺,他要的是親手手刃仇人。”
“禿……禿驢?”
“有意見?”
“沒有,牛鼻子。”
“嗬。”
此時的王牧看著麵前的仇人,緊緊握著手中的刀,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王牧,你彆亂來啊。”戴豪記得王牧,他人生第一次被人找殺手,就是眼前這小子乾的,但很遺憾,天下官匪是一家,人家殺手賺兩份錢,何樂而不為。
“呀。”
王牧怒吼一聲,一刀捅進戴豪的腹部,刺的戴豪嗷嗷慘叫,鮮血順著刀流淌到王牧的手上。
林凡搖搖頭,走到王牧身邊,抓住他的手,緩緩將刀拔出來,“少年,你這樣做不是一樣給他痛快嘛,聽老子的話,要殺就得慢慢殺,一刀一刀的折磨他,再來一次,老子信你。”
他掌心凝聚著法力,堵住戴豪腹部傷口。
戴豪瞪著眼,死死盯著林凡,沒想到連個痛快都不給。
王牧點點頭,但遲遲未能下刀,不是他不想,而是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開始。
林凡道:“人有二十個指頭,根根連心。”
王牧懂了。
“殺了我,給我個痛快。”戴豪咆哮著,被青攝道魂拿捏住的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哪裡翻得了身。
躲藏在周圍店鋪的百姓們偷偷望著。
有的捂著嘴。
有的目不轉睛看著。
他們何時見過如此霸道血腥的一幕。
其中很多人他們都認識。
生活在並州城的他們,或多或少都被欺辱過,但沒辦法,他們招惹不起,隻能將所有委屈咽下肚子,獨自承受著。
他們是認識戴豪的。
欺負人最狠的就有他。
還有知州家的公子。
那更是此地的惡霸,無人敢惹的存在。
此時在黃天教門口。
杜虎豹跟知州出現在這裡。
“鬼道護法呢?”杜虎豹又被看大門的給攔住了,他想進去,但一直被拒絕,得到的理由就是鬼道護法正在閉關。
“杜大人,護法真的在閉關。”教眾說道。
“彆騙我,玄顛妖道已經殺到這裡了,護法得閉關到什麼時候,再繼續閉關下去,人家都要殺到家門口了。”杜虎豹不滿道。
教眾道:“杜大人,這裡是黃天教重地,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杜虎豹想怒罵幾句,但還是忍住了。
鬼道護法是較為恐怖的。
他自然不敢招惹。
隻能待在門口等著。
反正他是不會直麵跟玄顛妖道當麵碰撞的,必須有鬼道護法待在身邊,才能有安全感。
……
“好,少年,你做的非常不錯。”
林凡拍著手,被道魂控製的戴豪死的很慘,手指腳趾全部被砍,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
哐當!
王牧手中的兵器掉落在地,他呆呆望著雙手,癱坐在地,埋著頭發出低沉的哭聲,漸漸地,哭聲越來哦越大,變成嗷嚎大哭。
壓抑許久的仇恨得到釋放。
這對王牧來說是轉變的開始。
周圍店鋪的門被推開。
有百姓站在店鋪裡望著街道的情況。
“您是玄顛道長?”有膽大的詢問道。
“嗯。”林凡點頭。
百姓們相互看著,這是他們初次親眼所見,城門口的通緝令張貼許多,有時也會聽到一些傳言。
這些傳言都是從小道消息傳來的。
當地的監察司看管很嚴。
如果得知有人宣揚玄顛道長,就會被當場捉住,輕的會被抓到地牢狠狠暴揍一頓,重的就是被殺掉。
“玄顛道長,有一個人能殺了他嗎?”
“誰?”
“知州的公子。”
“他在哪,你指個方向。”林凡說道。
這位百姓指著,“他最喜歡去青樓,現在就在那裡,青樓名字叫清香樓。”
林凡點點頭,踩著粘稠地麵,朝著百姓所說的地方走去。
百姓稱他為玄顛道長,甚至不怕街道如煉獄般的場麵,依舊膽大的開門與他對話。
這說明什麼?
說明百姓心中有數,誰好,誰壞,比誰都清楚。
既然是這樣。
他怎麼可能不滿足百姓那小小的要求呢。
很快,來到清香樓,青樓木門緊閉,連經典的閣樓‘大爺來玩’的攬客表演都沒有。
抬腳,一腳將大門踹的稀巴爛。
“啊……”
青樓姑娘們發出驚慌聲。
“大爺,彆殺我們,我們都是正經人。”青樓花枝招展的老鴇害怕的迎來,希望能用自己還略有點姿色的本錢,哄好這位被傳為妖道的玄顛。
林凡看著老鴇,在功德之眼下,這位老鴇周圍彌漫著數不儘生長不全的胎兒,這些胎兒憤怒的撕扯著,似乎是想將老鴇徹底撕碎。
林凡嘴角上揚,獰笑著。
老鴇吞咽著口水,諂媚陪笑,希望玄顛妖道能高抬貴手,如果非要人服侍,她願意奉陪到底,多變態的都能玩。
想她經營這麼大的青樓,什麼場麵沒見過。
彆的不說,被她親手沉井的姑娘少說就有數十人。
不聽話,不願接客。
留著乾什麼?
林凡抬手,一巴掌呼嘯而出,掌風陣陣,砰的一聲,老鴇的腦袋被扇的炸裂開。
“踏馬的,逼良為娼,謀害性命,還敢在老子麵前說正經人,真當老子眼瞎不成?”
此等一幕,好像將青樓裡的人喉嚨給掐住了。
尖叫聲消失了。
朝著閣樓走去,來到一間屋門前,一腳踹開,驚的屋內三女大聲尖叫。
林凡走到床邊,看了眼裹著床單的女子,目光落在了依舊沒有醒來的男子身上,在功德之眼的注視下,此人果真如百姓們所說的那般。
窮凶極惡,罪該萬死。
伸出手,抓住對方腳腕,如同拖拽垃圾似的,朝著屋外走去。
腦袋碰地,疼醒了嗑藥的知州公子。
“你踏馬的誰啊,鬆開,給我鬆開。”知州公子怒罵著,“老子是並州知州公子,我爹是知州,你敢這麼對我,老子殺你全家,姦你親娘。”
林凡將他拖拽到街道,隨手一扔。
“哎呦。”知州公子吃痛著,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同時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連忙起來,雙拳緊握,怒視洶洶的走到林凡麵前,麵對體型比他強壯高大的林凡,絲毫不慌,“你踏馬的知不知道我是誰,在並州,我就是天。”
林凡豎起一根手指,麵無表情的擊穿對方一隻眼珠。
知州公子癱坐在地,捂著眼睛慘叫著,同時想爬起來跑路,但連續嘗試數下,依舊是跌倒在地。
林凡走到麵前,抬腿,一腳踩碎對方的一條腿,又一腳踩碎另外一條腿。
任由對方慘叫。
林凡對著周圍道:“知州公子就在這裡,你們曾經有誰被欺辱過,就自己報仇吧,老子還得去找黃天教,沒時間搭理他。”
說完,轉身離去。
皈無大師全程跟隨著,將道友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
並州城很大,但道友卻能精準的找到作惡多端的人。
他現在想的就是清河崔家。
下一步就是那裡,隻是等到了清河,事情就徹底麻煩了,他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絕對會提前做好準備。
隨著林凡他們離開後。
街道隻有知州公子在慘叫著,片刻後,周圍的屋門緩緩開啟,有人緊張的伸出腦袋,觀望著周圍。
見一直沒有事情,才逐漸有人膽大的走出來。
陸陸續續有人走到知州公子的身邊,看著他被踩碎的雙腿,還有被戳瞎的一隻眼睛,他們全都露出驚駭之色。
隻是很快,驚駭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冷漠的憤怒。
此時,有位年輕男子從人群中擠進來,
看其五官並不醜,但臉上有道長長的傷疤,如同蜈蚣似的趴在臉上。
圍觀的人認出這位年輕男子。
都知道他是並州的文人,學富五車,知識淵博。
前段時間並州舉辦了一場詩會,他大放異彩,博得一片歡呼與讚賞,但知州公子嫉妒萬分,覺得風頭被搶,便用剪刀剪掉了對方的舌頭,還在對方臉上留下傷疤。
年輕男子蹲在知州公子麵前,張開嘴,伸出斷掉的舌頭,眼裡滿是冷色。
有位百姓道:“大家幫個忙,按住他的雙手,讓齊先生剪掉他的舌頭。”
百姓們連忙伸出手,一雙雙手密密麻麻,兩條胳膊上,至少按著七八雙手。
有人撬開知州公子的嘴。
有人拉出他的舌頭。
隨後齊刷刷的看向齊先生,意思很明確,動手吧,我們幫你。
知州公子瞪著眼,瘋狂搖著頭,想將舌頭縮回來,但被死死的拽著,沒有任何辦法。
齊先生拿著剪刀,越來越靠近,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下,哢嚓一聲。
舌頭斷裂。
鮮血湧出。
剪掉對方舌頭的齊先生向後退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發出嗬嗬的笑聲。
又有百姓們走來。
但他們不是來圍觀的,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東西。
有拿著鐮刀。
有拿著筷子。
有拿著釘子。
似乎都想把曾經對方在他們身上用過的折磨,還給對方。
知州公子瘋狂搖著頭。
不要,不要啊。
百姓們將他包圍,淹沒。
漸漸地。
有鮮血從百姓們的腳下溢出,朝著四麵八方流淌著。
啪嗒!
有密集的腳步踩踏在血跡上,擠動著,想要湧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