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乾月自然看到了她們的反應,她目不斜視地從她們身邊經過,連她們的行禮都不想見。看見她們,就讓她想起來自己那些肆意妄為的蠢樣子。
西乾月和蒼南一路走到前來送行的朝臣一處,才停下腳步。
“公主,嶽王。”熙熙攘攘地招呼聲響起,西乾月隨意地點了點頭,排到了眾人的最角落裡。
蒼南原本也想跟著一塊擠到後排去,卻被崔太傅和蕭丞相一左一右地抓住了。
“嶽王怎麼能把永安公主帶來?”
“是公主的強迫你的嗎?”
“公主是不是還沒有對秦王死心?”
“……”蒼南僵硬地把自己的左右胳膊搶了回來,勉強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為了陪我所以才來的?”
蕭存懷疑地盯著蒼南,沒有做聲。
崔繼元皺著眉拍了拍蒼南的肩膀,一本正經道:“若是公主對你不滿,你就多忍讓些。但有些出格的舉動,再莫要讓她做了。本來她與秦王這就是大逆……唉!”終是沒說完,狠狠地歎了口氣。
蒼南努力在人群中往後看,找到了被一大堆人擋的嚴嚴實實的西乾月。他向後方西乾月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對著身邊的兩位重臣極為誠懇道:“丞相,太傅,公主與我挺好的,這次也真的不是她要來的。”
蕭存和崔繼元一同點了點頭,但神情裡擺明了就是不信。
蒼南不欲與他們二人糾纏,作了個揖就要告退。
說是送行,可真論起來也沒有什麼好送的,都未必能見到主帥一麵。
西乾月興致缺缺地站在最後,這隨西乾清出征的大軍甚至都不是他的鐵甲軍,偷師都沒有一點可偷的。
今日陪著西乾月出來的隻有丘采一人,西乾月想起來剛剛世家貴女們的樣子,轉頭問道:“我以前有那麼恐怖嗎?給她們嚇成那樣?”
丘采思索片刻回道:“殿下確實是有些恣意,也不到恐怖的程度……”
西乾月輕笑出聲。
丘采又道:“公主的性格,似乎是變化很大。”
西乾月想了想之前的自己,確實是天真地肆意妄為直到她死,可既然死過一次了,又怎會踏上當初的老路呢。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西乾月淡笑道:“大概是想開了。”
丘采猶豫道:“可殿下為何要應下為秦王送行,這讓駙馬情何以堪?他……駙馬看起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說起這個,西乾月就忍不住想笑:“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是我要來的嗎?我不是為了他想來所以要陪他嗎?蒼南他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笑完了西乾月就吩咐道:“你去問問他瞻仰完了沒有,好了的話我們就回去了。”
丘采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著笑了笑,福了福身,擠過人群傳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