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見差不多了,立馬趕著驢車去鎮上。
他先到劉家給劉鐵錘送了些點心,這才去了馬宅。
門房得了一塊麵包,對沈逸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直接把人請進院子才去通報。
馬興騰過來的時候穿得很是周正,可見剛從外頭回來。
二人寒暄了兩句,沈逸便切入正題,“馬公子,我們合作這麼久了,我的為人想必你也清楚,有些事情我不明白,今日特來找你解惑。”
“找我?何事?”馬興騰再不明就裡也知道出事了,神色多了幾分慎重。
沈逸把翠蘭的事情說了出來,“按理說此事與我無關,可東門村蘇家是我嶽家,石榴是你府上的人,我想替嶽母問個清楚明白也隻能來找你了。”
馬興騰氣得當場拍桌,同沈逸告罪,“這些事情我還真不知情,實不相瞞,我大舅兄壓根就看不上我們馬家,我與夫人成親這麼久,他就來過磨石鎮一回。
結果還驚動了你,害你在白府受了委屈,說真的,那事之後我一直想好好補償沈兄的,奈何年底諸事忙,還得防著家裡一些人作怪,根本就走不開。
大年初一我陪夫人回娘家,本是打算住一宿,初二晌午再趕回來。
結果我們天黑到了白府,敲了半天門都無人應答,隻能去住客棧,我這心裡還憋著氣呢!第二天上門,也就我那嶽父態度和善一些,其他人對我們愛答不理,陪了一天的笑臉人家都沒給一個好臉色。
還拿我賣鍋盔之事笑話我,哼!我做我的買賣妨礙到他們了嗎?管得那麼寬!
要不是為了給府裡的繼母做做樣子,我都不想走這一趟!沒想到我一忍再忍,倒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石榴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決不輕饒了她!”
沈逸見此,起身告辭,“既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馬興騰把沈逸送出去立刻回了院子,一進門就拉著一張臉衝白氏身邊的石榴喝道:“跪下!”
石榴麵色發白,慌張跪了下來。
白氏皺眉,“夫君,你這是做什麼?石榴犯了什麼事?”
馬興騰氣笑了,“她犯了什麼事你不知道?”
白氏心下一凜,趕忙起身,“還請夫君明示。”
馬興騰不打算跟她們繞彎子,道:“翠蘭的事你知道吧!白家一個不知廉恥的爬床丫鬟,明明是有夫之婦還與主子不清不楚,實在下賤。
石榴竟然收留這樣的女人,還把人送去東門村惡心蘇家,如今沈逸替蘇家出頭,來找我要說法,你說她犯了什麼事?”
白氏驚呆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堆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石榴,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調,“石榴!你真的背著我收留翠蘭?”
石榴都快嚇瘋了,使勁兒磕頭求饒哭訴,“少爺,少夫人,奴婢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啊!是白大少爺,他知道我和翠蘭有些交情,翠蘭被賣到窯子後他就把人偷偷贖出來了。
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白家大少夫人知道,所以白大少爺把人送來磨石鎮交給奴婢,還威脅奴婢不許聲張,否則他不會輕饒了奴婢。
奴婢也是實在沒有法子才讓翠蘭去投奔蘇川的,蘇川不在磨石鎮,隻能讓她去東門村了,奴婢萬萬沒想到此舉會激怒蘇家,還驚動了沈家,奴婢該死奴婢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