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一臉感慨,“我之前還擔心沈逸不在家,蘇苔一個人撐不起來,如今看來,大家都小瞧她了。”
以前沈逸在的時候,家裡家外都是沈逸操持,蘇苔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嬌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啥活都做不了,不過因為蘇苔會來事,又特彆大方,大家對她的印象倒是挺好,也沒什麼人說閒話。
不過背地裡並不看好她一個人托起整個家,現在那些人可真是被打臉得厲害。
“可不是嘛!”沈英深有感觸,轉而道:“剛剛蘇苔說了,唐先生想要辦個學堂,再多收幾個孩子,但不能太多,你說咱要不要抓緊機會,把孫子也送過去學幾個字?”
士農工商,階級是他們越不過去的鴻溝,雖然農民排在士之後,但他們的日子卻過得最苦,要是家裡的小輩能加把勁兒,弄個耕讀之家,情況就大不相同了,起碼那些商戶不敢輕慢他們。
要是家裡能再有一些書,那可就真的了不得了。
看看蘇苔就知道,村民之所以不敢背後議論她,對她還十分和氣,可不僅僅因為她會來事,更重要的是他們親眼看見蘇苔寫字,一個識字的女子跟普通村婦是不一樣的。
何氏急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猶豫的?肯定要啊!咱家現在又不缺那點束脩,讓老大家三個孩子都去。”
這次服兵役他們家去的正是老兩口的大兒子,老大有兩子一女,他們肯定要更加關照一些。
沈英點點頭,“蘇苔說她家姑娘也要啟蒙,咱孫女跟著學也沒什麼奇怪的,就這麼說定了。”
老兩口說完立馬跑去找蘇苔定名額。
徐氏羨慕得緊,可她孫子還小,最快也要再過兩三年。
黃杏花這邊也有些意動,跟沈木和陳婆子商量了起來,“娘,你們說咱讓四狗去學堂念書怎麼樣?”
陳婆子遲疑了好久都沒有吭聲。
沈木則憂心忡忡,“開春後家裡的農活那麼多,四狗剛剛能幫上點忙,他要是去了學堂,我們家的活做不完啊!”
陳婆子沉吟道:“還有二丫那邊,大狗去服役,她心裡必定不得勁,若是讓四狗去學堂,隻怕她心裡更難受,我看還是算了吧!一碗水端平,將來要是曾孫曾孫女倒是可以送過去。”
黃杏花一想也是這麼個理,便沒再提了。
唐鈺這邊給的名額是十個,村長後麵又挑選了幾個孩子,湊夠人數學堂正是開講。
作坊一般是巳時(早上九點到十一點)關門。
後麵的學堂辰時(早上七點)準時上課,孩子要學到午時一刻(十一點十五分)才結束。
晌午過後從未時(下午一點)學到酉時一刻(下午五點十五分)。
沈二狗和沈甜乾完活早上還能旁聽一會兒,唐鈺還特地給他們留了兩個空位,也沒收他們束脩。
兄妹二人過意不去,主動替唐鈺劈柴挑水,打掃學堂。
倒是給唐鈺省了不少事。
學堂這邊穩定後,柯芸芸就不在人前露麵了,村民都知道唐先生的媳婦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倒是沒人敢過去打擾。
事實上就算沒有這事他們也不敢主動跟唐先生的媳婦搭訕,畢竟那日見了柯芸芸,大家都覺得她十分講究,不像村婦,跟她們就不是一路人。
柯芸芸樂得輕鬆,一直躲在地窖後院,或者到前院幫蘇苔做活,日子比以前快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