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大嫂那天去了一趟娘家,回來的時候倒是跟我說了點,彆的我沒記住,但那個翻你們家牆頭的牛鵬死了,還有劉家莊村長劉柱的兒子也沒了。”
蘇苔放下手裡的活,眼中多少有些詫異,“消息屬實嗎?”
沈甜使勁兒點頭,“我大嫂本來是帶孩子回去看她奶奶的,正好這兩家在辦白事,她奶奶還去幫忙了,聽我大嫂說,牛鵬他娘都要瘋了,一直打牛有福,說是他害死牛鵬的。”
“這話怎麼說?”蘇苔不是很明白。
沈甜道:“他們家就牛鵬一個命根子,結果給養廢了,到現在都沒能娶上媳婦傳宗接代,原本之前看準了一個姑娘,西門村那邊的,可人家提了些要求,牛鵬沒敢答應,牛有福也覺得對方獅子大開口,親事就吹了。
他這條件不好說親,條件差的看不上,好的人家看不上她,那兩口子也是得過且過,一點都不著急,結果拖到後麵牛鵬闖禍被抓,還被發落到邊境打戰。
可不就差不多斷了牛家的香火了嘛!之前消息沒傳回來,他們還能等,現在屍體都給拉回來,可是不敢再抱有希望了,哭啊鬨啊,就沒消停過,村民原本還會勸幾句,可人家不聽,現在都沒人願意上門勸了。
劉家莊村長媳婦是牛有福的親妹妹,原本他們家肯定是會管的,可現在村長的兒子也沒了,他們哪有心思管牛家的破事。
我大嫂說他們家雖然跟牛家不對付,但聽到這種消息她爺奶心裡也挺難受的,另外就是擔心她堂哥,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韋家還沒正式分家,所以這次服役是抽簽決定的,大房抽中了,去的是韋二丫的堂哥。
蘇苔也是一陣唏噓,她跟牛家有仇,按理說聽到這種消息該高興才是,可她卻歡喜不起來,或許是跟沈逸也在戰場有關吧。
在這種沉重的氣氛中入了夏。
黃杏花乾完活後憂心忡忡來找蘇苔,“小苔,今年的果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一點味道都沒有,都不如往常甜,有些還有點酸,果型也是奇奇怪怪,有些我都沒見過,這可賣不上好價錢!還有西瓜,往年這會兒果子都大了,今年才拳頭一點大,也不知道能不能結果!
剛剛季老板提前過來訂貨,對今年的草莓很失望,正跟村長在後山掰扯呢。”
蘇苔跟黃杏花去後山查看,見好些村民都在忙活,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愁眉不展。
沈英則跟季老板吵得麵紅耳赤,“往年都是那個價,今年也是天氣原因才沒長好的,我們辛辛苦苦種了這麼久,現在你們給那麼低的價,說得過去嗎?”
季老板臉色也不大好看,“村長,在商言商,不是我要故意壓你的價,而是東西擺在那裡,要是草莓跟往年一樣香甜可口,我肯定二話不說就付定金,但今年的東西你們自己也清楚,我都怕進了貨賣不出去,最後還得賠錢。
再以之前那個價格進貨,我得虧死!”
“那也不能那麼離譜啊!一斤十文錢,我還不如不賣!”沈英氣得都快心梗了。
季老板搖搖頭,“要是你們不賣的話我就不買了,今年這草莓的生意我不做了。”
沈英沉著臉看季老板走下山坡,並未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