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淚眼婆娑地看著崔氏,跪下來苦求,“主子,朱家這是鐵了心的要休您,您就是什麼都不要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裡,要是朱家給的宅子您不要,咱就得回崔家去。
崔家那邊可都盯著您的嫁妝呢!以前有朱家在,他們還不敢太過分,今後沒了朱家罩著,您又如何保住那些東西?
但是有了府城彆院就不同了,咱可以瞞著崔家那邊偷偷搬過去,在府城落戶,再去府衙一趟,將您的錢財過了明路,等崔家知道您被休也來不及了,隻要您不願意,那些錢財就落不到崔家人手裡。
主子!這個時候您不能再任性了!”
崔如意不甘地握緊拳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憑什麼?朱家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堂堂崔家大小姐,竟然被一個外室給壓了下去,可笑,真是可笑!”
碧蓮心裡也恨,卻不敢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主子,小不忍則亂大謀,您就是要報複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鬨,咱先忍著離開這裡,好不好?”
崔如意最終還是被碧蓮說服了。
當天朱家賬房先生過來,仔細核對崔如意的嫁妝後,讓人封箱裝上馬車,連夜帶去府城彆院。
崔氏和碧蓮也低調地離開了。
她們一走,朱夫人的心事立馬解決了一大半,避免夜長夢多,她打算等下人回來就把崔氏的休書送去縣衙蓋章,再把消息放出去,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柯芸芸母子了。
想到那個素未謀麵的孫子,朱夫人心裡多少有些舍不得,可為了朱家的將來,她又狠了狠心,帶著人親自去了一趟東門村。
萬氏一家都在地裡乾活,這時候村子幾乎十室九空。
朱夫人的到來讓一大家子都有些納悶,百忙之中抽空回來見她。
朱夫人見他們一身狼狽,下意識皺眉,心裡對孫子的不舍又淡了幾分,開門見山說道:“我這次過來是跟你們說一聲,我兒即將娶新婦,新婦出自高門大戶,為了家宅安寧,朱家不可能承認柯氏母子的身份。
看在柯氏為朱家誕下子嗣的份上,我們朱家也不會太絕情。
這裡是一萬兩銀票和一張房契,兩張地契,全都是在利州之外的平州,他們母子將來可以到平州生活,隻要這輩子不再踏入利州,朱家可保他們富足一生。”
蘇春森一家聞言,臉色皆特彆難看。
萬氏更是氣不過指責,“朱夫人,芸芸母子在你們眼裡究竟是什麼?是,我知道外室上不得台麵,人家母子也沒想著登堂入室,都是聽你們安排,有用的時候就是心肝寶貝,沒用的時候就棄如敝履。”
朱夫人不想繼續跟萬氏糾纏,將東西放下後就要帶著人離開,走到門口她又頓了頓,道:“以後唐先生的束修我們也不會再給了,你們可以讓唐先生離開了。”
朱夫人徑直上了馬車,萬氏氣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你們都聽見了吧!朱家可真夠絕情的!嗚嗚嗚......芸芸怎麼就這麼命苦啊!我還以為......”
她原本以為將來柯芸芸母子即便不能回到朱家也能被朱家任回去,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結果今天朱夫人來這麼一出,萬氏隻覺得柯芸芸母子的天都塌了。
到底是他們一家看著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