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苔,你買下人可得擦亮眼睛,那個小姑娘瞧著就不大安分。”
她們說話的功夫,阮海珠主動跟牧民說上話,即便雞同鴨講也能表現得十分熱情。
蘇苔掃了一眼,不以為意,“大姑,那個小姑娘是鏢局收留的,跟我沒關係,我買的人都在那裡呢!”
蘇妮子順著蘇苔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三十幾人都老老實實地坐在路邊吃東西,還有人努力跟於梅學琅琊國話,並沒有跟周圍的陌生人攀談,頭也是始終低低的。
這樣瞧著才像樣。
她鬆了口氣,順便跟蘇苔問起柯芸芸。
蘇苔道:“芸芸去年又懷了身孕,現在應該生了,等堂哥回來問問就知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朱一暄從邊境回來了。”
蘇妮子笑容淡了些許,“回來就回來,跟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也沒關係,我隻當他是陌生人。”
蘇苔點點頭,“大姑,我就是跟你說說外頭的情況,等姑丈賣了牛羊,讓他們儘快返程,今年縣城遷了位置,沈逸跟朱一暄鬨翻了,那人做事不擇手段,我就怕節外生枝連累你們。”
蘇妮子連連點頭,反複叮囑蘇苔小心,不舍地目送車隊和柯大鬆他們離開。
有了龐大的牧民隊伍一起趕路,再加上這會兒冰原上的野獸不缺食物,倒是沒有不長眼的東西往他們跟前撞。
於梅出於同鄉之誼,還是把冰原上的危險跟阮芳他們仔細說了一下。
眾人都被嚇住。
沒跟他們一起的阮海珠壓根不清楚冰原的危險,一個勁兒地感歎冰原的遼闊和壯美,心心念念著那些牛羊,算計著牧民賣了牛羊能掙多少錢,越想心越癢。
可惜她現在還欠著鏢隊的錢,得先去鏢局做活還錢,旁的事情都做不了。
不過她也不急,反正她年紀小,等得起。
越想她越開心,抱著美好的幻想,車隊出了冰原,來到琅琊國邊界。
休整一夜後,車隊加快速度趕路,跟牧民分開了。
到了傍晚,鏢隊又跟蘇苔一行人分開。
阮海珠見昔日熟悉的人都走了,這才開始慌了,又哭又鬨就是不肯跟鏢頭走。
鏢頭氣惱地罵了一句,“那就還錢!不然我們就報官!”
這幾天阮海珠學了不少琅琊國話,能聽懂一些,雖然不能完全明白鏢頭的意思,卻知道不是什麼好事,隻能哭著被鏢隊的人拖走。
阮芳聽見阮海珠的哭聲,嚇得瑟瑟發抖,緊緊拉著女兒不敢鬆手。
在這種惶恐不安中,馬車進了沈家莊。
此時村子已經掌燈。
溫暖的燭光透過燈籠把漆黑的村子映照得亮如白晝。
因著村裡亮堂,大晚上還有孩童跑來跑去。
村口還坐著好幾個嘮嗑的老人。
蘇苔和徐氏下了馬車跟大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