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兩位甘於為了國家,去彆國聯姻的公主,裴清殊心中很是感激。
裴清殊心裡很清楚,這兩位公主的大義,還有不斷向北夏傳遞假消息的安郡王裴欽墨,都為大齊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就算是為了報答他們,這一仗,裴清殊也必須贏。
……
雍定六年六月十七日,在北夏出兵攻齊的半個月後左右,禮親王派出去的人,順利將太上皇和林太後等人從行宮裡接了回來。
裴清殊得知之後,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雖說他早有開戰的準備,提前讓人加強了行宮的防衛,不過為了不讓韓歇等人察覺出異樣來,裴清殊一直隱忍不發,沒有讓人將父母和長女接回宮中。
現在他們都平安回來了,裴清殊就不用再擔心他們會被奸人所挾持,用做人質了。
自從去年春天婉晴出事,被裴清殊貶去行宮之後,婉晴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過裴清殊了。
裴清殊設想過很多次父女重逢的場景,不過等真正見到了才發現,此時此刻的感受,和他設想中的都不一樣。
那是一種……十分複雜的心情。說不上喜悅,也說不上厭惡,他絞儘腦汁,竟然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父皇!”婉晴跪在裴清殊麵前,向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大禮,“以往女兒年紀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還請父皇原諒女兒,女兒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
婉晴到了行宮之後,用很長的時間接受了現實,又用了更長的時間,去認識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在半年之前,她便開始向裴清殊寫信。因此,雖說婉晴現在和之前最後一次見裴清殊時相比態度變化很大,裴清殊也並不會感到如何驚訝。
“你知道錯了就好。等過些日子,父皇忙完了,便親自帶你去襄樂宮,向你婉玉妹妹賠罪。”
提起“婉玉”二字時,婉晴的眼神不自覺地閃躲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看向與她十分親近的祖父,頗有幾分抵觸之意。
太上皇卻並沒有替她開脫,而是對裴清殊的話表示讚同:“是啊,晴兒,你父皇說的沒錯。你做了錯事,還沒有親自向你妹妹賠不是。以前她還小,什麼都不懂。現在她已經會說話了,你和她好好說,她會聽明白的。”
婉晴羞愧道:“是,婉晴明白了。”
“既然回來了,你便先隨你皇祖母住在永壽宮裡吧。”裴清殊說著,頗有幾分不確定地看向林太後,“不知可會擾了母後的清淨?”
“不礙事。”林太後簡短地說了這三個字之後,就向婉晴伸出了手,“走了,晴兒。”
婉晴看了裴清殊一眼,見裴清殊點頭,她才向裴清殊行禮告退。
太上皇見氣氛略有一絲尷尬,便笑著替林太後打起了圓場:“哈、哈哈,你母後知道你政務繁忙,怕打擾了你處理政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殊兒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裴清殊含笑點了點頭。
……
燕京城外,北夏軍隊駐紮之處,左賢王董木合皺著眉頭,對著桌上的地圖沉思。
這時,一傳令兵上前來報:“殿下,右賢王來了。”
董木合點點頭道:“讓他進來。”
呼韓邪優哉遊哉地走了進來,笑吟吟地問道:“王兄這麼急著請我過來,不知有何要事啊?”
董木合擰著眉頭說道:“呼韓邪,你也看到了,一個廢都燕京,打了半個月了都還沒有攻下來。這樣下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攻入長安啊?!”
呼韓邪尋了個位置坐下之後,邊摳指甲邊說:“我正也奇怪著呢!王兄手下不是儘是些猛將嗎?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沒用!”
董木合聞言不禁有些顏麵掃地之感,不過想到自己現在是有求於人,也隻能忍下這口氣,對呼韓邪說道:“先不說這個。你不是說那個齊國的王爺從小生活在燕京嗎?你去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攻下燕京的法子,比如哪個城門的守衛比較薄弱。反正讓他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再不快點的話,齊國派出的朝廷軍可就要到了!”
“到就到了唄,王兄莫不是還怕了他們不成?”
“本王才不會怕他們呢!隻是如果在他們來之前,還不能攻破燕京的話,我們就會顯得被動許多。隻要攻占了燕京,這一仗,我們就勝了一半了!”
“行吧,那我回去問問。”呼韓邪站了起來,臨走前順走了桌子上果盤裡擺著的一隻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