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的布局,徽音早摸清楚了,至於風花雪月樓,在成為目標的時候,它的地圖就順理成章存入了某女子的腦海,這種事情,素來思慮周全的她又怎會忘記?所以,不過一刻鐘的工夫,那抹煙青色的身影已尋到一處隱蔽藏身,並密切注意著四周的環境,回想著老鴇房間的方位。
“媽媽怎生得到了後院?此時尚早,沒有您在前麵看著,我們可撐不住場麵呢!”一位妙齡女子的聲音,帶著嬌笑妖嬈傳來。
“嫣翠啊,我這是到後院找找琵琶,前麵備的都是箏,你嫣紅姐姐的恩客來了,要聽琵琶呢!我年紀大了,站上一會子就累,乘機也好緩緩,哪像你們嬌嫩得像花骨朵一樣,正是忙忙碌碌的時候,哦,對了,好像剛剛看到你的恩客進門了,說起來都好久沒見了啊!”約莫三十多歲的婦人嗓音,帶著精明世故,話裡話外都是前輩對後輩的“讚許佳賞”。
“媽媽且忙,嫣翠這就去前麵看看,萬不能怠慢客人不是?”先前的女子語氣略有些急切,話音未落腳步聲卻已遠去,再顧不得方才所言中對她“勞碌命”的諷刺了。
“哼,小賤蹄子,這風花雪月樓還沒倒呢,就敢來上我的眼藥,還嘲笑我生意不好、精力不濟,就算真的這樓關門了,你們這幫小賤人又能好到哪裡去?不過還是被發賣、霸占的命?”
徽音心知這位應該就是風花雪月的老鴇了,果斷地尾隨在後,試圖尋找恰當的時機。隻是沒料到,這位老鴇還是個囉嗦的,一路上自言自語就沒停過,罵罵咧咧的,既不滿意樓中姑娘眼皮子淺、忘恩負義的嘴臉,又埋怨這世道對她的不公。
眼看著那婦人停在一間廂房門口準備推門進去,蓄勢待發的某女子竄上去便製住了她,一手老練地扯住老鴇的發髻,一手持了什麼物件抵在其脖頸處,隨即一個旋身,順腳踢上了屋門。
“啊……”驚叫聲尚未成型,老鴇已感到脖頸上一痛,然後便是血液爬過肌膚的溫熱觸覺。
徽音此時才補充道“要命的話,就自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