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柳娘指望我免了你這一拜?”徽音站在那裡,足足受了這禮,口吻譏誚道,“柳娘,正如你所說,我是風花雪月樓的再世恩人,還請你從今天起牢牢記住這一點,自作聰明的人,往往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是,老身省得。”柳娘背後一涼,冷汗驟下。她本打算今夜迷倒這小丫頭,將其拉入風月場,到那時還怕逼不出主意來?未曾想明明二八年華的少女,老練得竟能蓋過她去,還真是失算了。
“哼,柳娘,但願你真能的記住,否則……本姑娘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被糊弄的主,後果你自己掂量著看吧!”徽音不理會柳娘的反應,本來嘛,算計她到這種地步,能夠忍下來已經是例外了,再有一次……哼哼!
“行了,從明天開始風花雪月樓關門整頓,在重新開張之前,我都會留在這裡,有什麼事也方便處理。”獨斷轉行的某女子後知後覺地發現柳娘欲言又止,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放心好了,我隻出主意,不會奪了你的樓去。”似是安撫,徽音續道,“好歹我一個未嫁女子,再怎樣也不會買家青樓經營,安心了吧?”
這樣一番來回交鋒,徽音總算與柳娘談妥了生意,那天晚上,她折回白晉那邊,留書一封,收拾了衣物悄然離開傳教士
的府邸,未曾有當麵道彆的打算,隻因為她有預感,在找到回去21世紀的方法之前,這幾個法國人定然還能遇到的!
第5章 遲來的身世
淅淅瀝瀝的細雨,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降落在六月的北京城,此時節既非春又非秋,這場雨倒是讓四處融浸出一種清涼的氛圍,於即將到來的酷熱中憑添幾分舒爽。徽音默默立在廊子下麵,雙手抱胸看著院子裡被細雨打濕的葡萄架,似出神似沉思,良久才輕輕歎了口氣。越過她的身影,半開的屋門內,正對著門口的桌子上滿滿的都是紙張,亂七八糟畫著什麼,卻終究拚不出個完整來。
“切,這鬼東西還真是難搞,都兩個月了,一點頭緒都沒有!”某女子毫無形象地點點額頭,顯得極為煩躁。
四月末,風花雪月樓閉門整頓,她儘己所能地將那座“琴樓”設計成為清朝的高檔娛樂會所,並把一些能夠引起人視覺衝擊的點子教給了樓中的姑娘們,凡是她能想到的、運用於銷金窟的手段,皆沒有藏私,那段日子對於風花雪月樓來說是痛苦的重生時期,但是如今的那裡,卻是每一個身在其中的人的天堂。
當然了,以徽音縝密的心思,那些會暴露她來曆的東西,自然是不會拿出手的。其實在清朝,人們對戲曲、古曲的接受能力要更強一些,畢竟琴藝是一種雅致情操的表現,現代的流行音樂,到底是有時代局限的。曾受過三伯這位古典樂大師教導的她,所會的古曲當然不少,隻要能夠帶個頭,以後那些姑娘們自會舉一反三,自己創作出曲目來,也算是引領了康熙年間的古曲藝術發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