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表示了解,徽音看柳娘有讓她改道的意思,也不說話抬腳就走了出去。視線自然而然落到了前麵那幕苦情戲上。一個大約十來歲的男孩子,瘦弱的身軀縮在地上,忍受著兩個看似前輩的戲子抽打,躲都不敢躲一下。
大概是看到有人來了,那兩個戲子住手了,悻悻甩下幾句狠話走了,徒留被打的男孩子躺在冰涼的地上。徽音腦海中自然浮現出曾看過的史料上,關於古代戲子的基本資料和生活記述,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到地上的男孩子身上。
“喂,死了沒?”冰涼的口吻,透著比世態炎涼更加森冷的漠然,便是旁邊的柳娘,都不忍地想要上前扶起這個孩子,這一刻的徽音,讓柳娘慢慢想要親近的心,凍了個徹底。
“……”男孩子費力地睜眼,在柳娘的攙扶下坐起身,仰頭看向麵前高高在上的人。
“身弱,誌短,還真是活該被欺負的命呢!”這樣看不起的嗤笑聲刺激了男孩子,開口的少女卻是一無所覺。
“我叫周幼齡。”男孩子倔強地開口,眼睛睜得大大的,隻看到麵前站著的少女蒙麵而立,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那雙寧默的美麗雙眼和似畫一樣的眉眼。
“誰管你叫什麼!”徽音不屑,她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弱者,特彆是這樣不懂得自救的弱者。
“我叫周幼齡。”男孩子又重複了一遍,被打得說話艱難的嘴抿著,顯露出一種迥異的執拗。
“想報仇嗎?想出人頭地嗎?想將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腳下嗎?想的話,就說出來!”徽音語氣照樣冰涼,卻是一句句的誘惑,帶著某種不易察覺的瘋狂。
柳娘震了震,呆愣地看向麵前的女子,忽然覺得她好像看到了眼前人不為人知的又一麵,心裡說不上忐忑不安還是驚詫難以,隻是意識到,也許又能看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了!
“我想!”周幼齡目光一閃,肯定地開口。
“那好,聽我吩咐。”徽音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幫眼前的男孩子,也許是看到他受欺負的樣子,想到了自己的幼年,也許是他倔強執拗的表情,迎合了自己的品味,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她就是起念想幫他了,“柳娘,和這裡的人說一聲,直接帶他去化妝,至於怎麼說服這個小戲班,隨你高興。”
“喂,要是人家要銀子,我可從你的分紅裡抽了。”聞言反應過來的柳娘看著已經走遠的少女,不忿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