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彌趴在裴欲身上,繼續用充滿愛意的眼神望著他。
裴欲翻身把舒星彌壓住,心想,明天可能真的要請個假了……
果然,在兩人昏天黑地地折騰了半宿過後,裴欲沒聽見早上的鬨鐘,舒星彌窩在裴欲懷裡,更是沒聽見,等他們自然醒來後,已經是早上11點47分了,兩人華麗麗地錯過了上班時間。
“對不起對不起李主任,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請個病假,沒,不是什麼大毛病,歇一天就好了……”舒星彌給診所打電話。
“對不起對不起老板,我今天臨時有點私事,請個假哈,不好意思……”裴欲給老板打電話。
老板在電話另一頭愣了幾秒,悠悠地說:“年輕人要注意身體啊……”
老板是老司機了,裴欲的聲音狀態不對,他一聽就知道是縱欲過度。
“好,謝謝老板關心。”裴欲沒臉沒皮慣了,臉不紅心不跳的,懷裡還抱著舒星彌。
舒星彌伸手摸了摸裴欲的額頭,很好,沒有發熱的跡象,看來係統說的是真的,裴欲的出生證明被雨淋濕之後,郭大仙就得不到他的生辰八字,因此也就不能作法借他的壽命運數了。
不過,雖然裴欲幸免於難,但舒星彌還是有些擔心,裴欲是躲過一劫了,但郭大仙還是要替朱家父子物色彆的人選,他們還是要禍害孤兒院的孩子,現在自己雖然提前知道了他們的陰謀,無奈手上卻沒有證據,該如何曝光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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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洋樓彆墅中,焦頭爛額的朱老板忍不住又給郭大仙打了個電話,語氣客氣而禮貌:“郭大仙,上次我求您辦的那件事,有眉目了麼?我兒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唉,還請郭大仙想想辦法…救救我的兒子。”
“朱先生彆急,那件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一個帶著笑意的陰柔男聲答道:“我前陣子剛得到一些資料,其中有一個人是最合適的,我已經推算過他的生辰八字,很是富貴呢,他曾當過兩世的神仙,還做過一世皇子,雖然今生命運多舛,但命裡貴不可言,遲早是要飛黃騰達的,如果把他的命借了來,給小公子續上,一定管用。”
“好,好,謝謝郭大仙,這個人是誰?”
朱老板覺得“小公子”這個詞有些複古,但想想也覺得沒什麼,聽說這位郭大仙幼年一直跟著他的師父在山裡修煉,興許言行舉止方麵都染了些古意。
“他叫舒星彌,聽說剛出生就被親媽送到了孤兒院,他媽媽養不起他,把孩子連同出生證明一並交給了孤兒院,這個人的八字我已經知道了,隻是還缺兩樣東西才能作法。”
“需要什麼?我去弄來。”朱老板愛子心切,已經盲目相信郭大仙所說的一切了,隻要能救兒子,哪怕是殺人放火他也在所不惜。
“我需要他的頭發和指甲,”郭大仙字字清晰,溫柔得像是在念菜譜:“有兩個方案可供先生選擇,第一個比較簡單粗暴,就是你直接綁架他,取得他的頭發和指甲,第二個比較隱蔽,不容易打草驚蛇,但需要費些功夫,就是從他身邊的人入手,買通他的朋友或同事,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他的頭發和指甲拿到手。”
“那當然是綁架他,時間不等人啊。”
“非也,如果我們綁架了他,又取走他的頭發指甲,他一定會起疑心,因為頭發和指甲這兩樣東西,一般都是用來作法的,萬一他也找厲害的方士替他避煞除災,就會阻礙我們的計劃,朱先生可要想清楚。”
“拿到頭發和指甲之後,立即殺人滅口,可行嗎?”
“把他殺了,還怎麼借他的命?這借命之術,一定要他自己死去才能起效。”
“那囚禁呢?不讓他去任何地方,就放任他死去。”
“不好說,我聽孤兒院的人說,舒星彌有一個情人,他不是獨身一人生活,萬一他不見了,他的情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這……”朱老板歎了口氣:“那就先用第二個方案吧,如果一個月後還辦不成,再用第一個方案。”
*
次日,舒星彌去診所上班時,發現診所新來了一個病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奄奄一息,有出氣沒進氣,虛弱得睜不開眼睛。
病曆卡上有他的名字:朱銘哲。
舒星彌心頭一凜,這個人姓朱,十七八歲……
又往下翻了翻病曆,這個少年患了胃癌晚期。
“先生,我們這兒隻是個小診所,跌打損傷、感冒發燒什麼的倒是能治,癌症……還是去大醫院看比較妥當,我們真的擔不起這責任……”
診所所長陪著笑臉,向朱老板解釋道。
“我們本來就是要去大醫院治病的,隻是現在出了些意外,需要在這裡暫住幾天而已。”
朱老板的目光落在舒星彌的胸牌上,又抬眸看了看他的臉,確認了。
舒星彌心中納悶,這父子倆怎麼直接找到他所在的診所來了?他們想做什麼?難不成,他們這次看上的借命之人…是自己?
舒星彌細思恐極,不僅脊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