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小鮫人渾身被汗濕透,嘴唇比平時紅了許多,臉頰也紅,耳朵、脖子都紅得不像話。
“徒兒。”玄異仙尊搖了搖徒弟的肩膀,徒弟輕輕呻|吟了一聲,似乎在忍耐著痛苦。
玄異仙尊又用手心貼在徒弟額頭上……
怎會這麼燙?
他恍然想到,徒弟說過,這是發情期的症狀。
徒弟還說過,他的日期是在每個月二十一日。
提前了兩日嗎?為什麼?
鮫人癱軟在床上,虛弱地閉著眼。
“需要為師做什麼嗎?”玄異仙尊問。
師父有些不知所措。
發情期,情|欲主導身體,走火入魔,火是欲|火,魔是欲魔。
但凡他知道怎樣處理發情期,他也不會次次都那麼狼狽。
徒弟既然知道這是發情期,也許他知道應對方法。
舒星彌抬手虛虛抓了一下師父的前襟,手指又無力垂下。
這是什麼意思?
“玄異仙尊,今日早晨舉行講道法會……”玄鈴仙尊傳音入密,在遙遠的地方與玄異仙尊對話,催促他趕來法會。
“我不去了。”
“仙尊是遇到了什麼棘手之事?”
“恩,今日我不能去了。”
“……”
舒星彌皺著眉頭,很難過的樣子。
玄異仙尊將徒弟抱在懷裡。可能這樣會讓他好受一些。
玄異仙尊遭遇這種事情的時候,也經常希望被人擁抱。
他望著他的麵孔,有些失神。
第一次見到徒弟的時候,不知為何,玄異仙尊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的容貌、神態、氣質…
如果世界上有緣分這麼一回事的話,應該就是徒弟的模樣。
熟悉帶來莫名的安心,同時,也帶來莫名的關心。
玄異仙尊第一次對彆人產生這種熟悉的感覺,他想找到根由,想知道他與湮海九公子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前緣。
玄異仙尊對徒弟,不能說是沒有私心的。
誰能對美貌的少年不起一點“私心”呢?即使是神仙,也不能例外。
半晌,懷中的人肩膀微微顫抖,竟是哭了。
哭得很厲害。滿臉是淚,嗚嗚咽咽,依舊是神誌不清的樣子。
一定很難受吧。
玄異仙尊心裡發慌,隻好抱緊他。
“沒事的……”玄異仙尊撫了撫徒弟的後背,又揉了揉他的長發。
徒弟怎麼長了一頭這樣好看的頭發。
玄異仙尊從未露出過如此溫柔的一麵。
“裴欲……”
舒星彌小聲呢喃著這個名字。
玄異仙尊一怔。
這兩個字仿佛兩把刀,冰刀,捅進他心裡之後,旋了一旋,又輕飄飄地融化作一灘水,冷冰冰軟綿綿的水,直流到骨縫裡去。
他放開了徒弟。
徒弟滿麵潮紅,一次又一次地念著“裴欲”。
裴欲?
裴欲是誰?
裴欲是他的什麼人?
發情時都會念他的名字,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舊情?暗戀?
玄異仙尊想起來了,當初他考徒弟三道題,最後一題是問他有沒有心悅之人,徒弟下筆回答“沒有”之前,的確猶豫過一瞬。
他騙我。
玄異仙尊坐在床上,空洞洞的失望,卻也不知道為什麼失望。
他有什麼好失望的?
他有什麼資格“失望”?
裴欲才有資格。
不。
裴欲才沒資格。
現在在他身邊的是我。
玄異仙尊再次俯身抱住徒弟,徒弟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摟住師父的脖頸,雙腿環上師父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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