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爛黑絲襪什麼的。
把短裙推到腰際什麼的。
把他的手腕按在頭頂什麼的。
舒星彌笑著湊到張晉秋的耳旁,貼緊他的耳朵往裡吹了一口氣。
張晉秋打了個激靈,腰裡又麻又熱,漲得慌,耳朵整個紅透,仿佛那不是一口氣,而是一把無形的火,吹進他的四肢百骸,骨頭都燒起來了。
舒星彌又吻了一下他的耳垂。
“周六晚上吧,”張晉秋深吸一口氣,按住了舒星彌的手:“明天要上班,今晚早點睡。”
“張晉秋,我懷疑你其實姓柳。”舒星彌的下巴抵在張晉秋的肩頭。
“恩?”
“柳下惠的後人,就是你。”
“那周六的時候,你讓我體會一下什麼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周三傍晚,偵探帶著一臉複雜的神情來到了張晉秋的彆墅,複雜的神情大概就是學高數的時候臉上會浮現的那種表情,雙眼茫然,緊擰的眉心中透露中一絲絲無助以及生無可戀。
“張先生,指紋匹配的結果出來了,我也從藍蜘蛛網吧騙來了監控錄像,也拍照了用戶記錄,偷窺狂的身份顯而易見。”偵探瞥了舒星彌一眼,抿了嘴唇:“非常令人震驚,尤其是在我調查過此人與方先生的關係之後。”
“是誰?”舒星彌喝了口水,提前壓驚,他既想立刻知道又永遠都不想知道,有些坐立不安了。
偵探從電腦中調出一段視頻:“這是網吧的監控錄像。”
網吧櫃台前,一個束著低馬尾、身穿麥色無袖裙的中年女子定下了三樓最裡麵的單人間,她的臉龐大而圓,如同蘋果,笑容溫婉。
視頻的畫麵有些模糊,但舒星彌卻覺得無比刺眼,刺眼得有些頭疼。
如同黑暗雨夜中的一道閃電,照亮了真相。
舒星彌看了一眼張晉秋,被他說中了。
“指紋匹配的結果在這裡。”偵探又從包裡拿出一張紙,上麵印著指紋圖像和一個女人的照片,“是同一人沒錯。而且,我去網吧調查過,網吧店主有一個兩歲半的孩子,腳上穿了走路會發出響聲的童鞋,店主和網管住在四樓,房間就在三樓單人間的正上方,隔音效果不太好,可能方先生曾經說過的‘橡皮鴨的聲音’可能就是這個聲音。”
偷窺狂的真麵目是嫂子,舒星彌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了。
張晉秋看到偷窺狂的真容,一臉冰霜,立刻打電話給自己的律師:“蔣律,有件事……”
“張總,”舒星彌急忙說:“我要和她談談,先彆出動律師。”
“談?還有什麼好談的?”張晉秋不明白:“證據確鑿,她侵犯了你的隱私權,我要給她發律師函。”
“我和她談談,”舒星彌說:“堂哥和嫂子對我有養育之恩。”
舒星彌極重感情,如果是陌生人所為,他一定不會手軟,但堂哥和嫂子從他七歲起就開始照顧他,一直到大學畢業,都在吃著人家的,穿著人家的,用著人家的,撫養費可以還,但養育之情卻不能不顧。
這就相當於被親人捅了一刀,再恨,再疼,也不能直接撕破臉。
這件事,一旦捅了出去,不僅嫂子沒臉,連她和堂哥的婚姻都會受到威脅。
還有小昕呢,孩子怎麼辦?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偷窺狂,她會怎麼想?
萬一這件事導致嫂子和堂哥離婚,首先,小昕會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其次,舒星彌在方家的處境本來就非常尷尬,再來這麼一出,方家的人絕對不會向著他說話,反而會說他破壞人家的婚姻,堂哥養育你十幾年,你就這麼報答他的?揭露嫂子的醜事?
舒星彌突然覺得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嫂子料定他不敢揭發這件事情,才敢這麼做的。
好毒的心。
“律師函準備吧。”舒星彌看向張晉秋:“律師費我出,萬一談不攏,隻能法庭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