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最後一關(1 / 2)

白月光他回來了 逆羽Xayah 13450 字 10個月前

身側的灰霧漸漸散去, 前方泄露出些許的光芒來。

這微弱的光就像是一個引路牌,謝小晚追逐著光而去,逐漸離開了灰霧的範圍。

走出最後一步的時候, 眼前的光芒大盛, 璀璨都木。

謝小晚一直待在灰霧空間中,都適應了灰蒙蒙的環境,突然到了如此光亮之中,讓人下意識地閃躲。

謝小晚緊閉著雙眸, 一點淚珠從眼角沁了出來。等到適應了這光芒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皮。

眼中的白芒散去,映入眼中的是一條寬闊的河。

河水奔騰, 不知從何滾滾而來, 更不知去往何處。

河岸寬闊,其中波光粼粼,倒映著璀璨的光澤。

謝小晚向前邁出了一步,方才發現這耀眼的光芒不是從天上來,而是從河水裡散發出來的。

這是一條金色的河。

波浪拍打在了兩岸, 濺起了些許水花, 就如同黃金一般絢麗。

謝小晚已經來到了岸邊,側過頭一看,身後的景色退去, 濃濃的灰霧彌漫了上來, 徹底遮擋住了退路。

沒辦法退回去了。

不過, 就算是有退路給他們,謝小晚也不可能後退離開,隻能夠一直向前走。

都到這裡了,隻要越過這條河, 就能夠抵達終點。

謝小晚心有所感,望向了河對麵。

那裡……應該就是妖族祖地了。

經過千裡迢迢、萬般艱難,終於可以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謝小晚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越過河麵。

謝小晚心念一動,隨後靈氣運轉在身側,衣訣紛飛而起,就要朝著河對岸靠近。

隻是雙腳剛剛立地,他就感覺到周身的靈氣凝滯,不停使喚,就連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下沉去。

怎麼回事?

謝小晚低頭一瞥,河水滾滾流淌,好似在這金色河水中存在著什麼吸引力,讓人無法在上麵浮空。

眼看著謝小晚就要栽倒在湖麵中的時候,他右手一抬,一縷情絲射-出。

無需多言。

沈霽筠順勢接住,拽著情絲用力向後一拉,將人從河麵上拉了回來。

謝小晚落回到了岸上,一個踉蹌,撞入了沈霽筠的懷中。

沈霽筠伸手扶住了謝小晚,手掌搭在了腰線上。

少年的腰-肢格外的纖細,猶如一輪彎月一般,盈盈一握。他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一下。

謝小晚清楚地察覺到一股熾熱從腰間升騰而起,他咬牙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動手動腳的……”

沈霽筠很快就將手收了回來。

不過他的麵色平靜,還邏輯清楚地問:“那麼……其他時候還可以嗎?”

謝小晚:“……”

他也沒說可不可以,從沈霽筠的懷中站了起來,轉移了話題:“這水裡麵有古怪,不能直接過去。”

沈霽筠也嘗試了一下,果然是如此。

不管怎麼使用禦空之術,都無法跨越這條河水。

謝小晚:“這條河,倒像是弱水。”

在古籍中記載,弱水鴻毛不浮,不可越也,凶險難度。

從這條金河的種種跡象上看,和弱水的描寫一致。

這麼說著,謝小晚想試驗一下。

他環視了一圈,發現了衣袖上沾了一根雜草,他輕輕撚下了雜草,順手朝著河水中扔了過去。

雜草很輕,在半空中飄搖了一下後,輕輕地落入了水麵,連點漣漪都沒有驚動。

不過在落水之後,雜草並沒有浮在水麵上,而是緩緩地向下沉去,直至消失在了河底。

謝小晚分出一縷神識探究一下,可是神識一觸及河水,也止不住地往下沉。

他隻好切斷了與這縷神識的關聯,回過神,對沈霽筠:“這條河果然是與弱水相同。”

這水連鴻毛都不能承載,湖麵之上,靈氣凝滯、飛鳥不渡,更彆說是人要過河了。

謝小晚皺起了眉頭:“那該如何是好……”

眼看著妖族祖地就在前方,卻被一條弱水給擋住了。

他問:“古籍中有些該怎麼渡過弱水嗎?”

沈霽筠搖頭。

謝小晚繞著河岸走了一圈,想要找到過河的方法。他眼尖地發現,在河岸的另一處,停靠著一艘破舊的小船。

這條金河連一根雜草都浮不起,這艘小船不知是什麼做的,卻能飄在河麵上不沉下去。

坐這艘船,可以去湖對麵。

好不容易找到過河的方法,謝小晚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可還沒到船前,就發現這船不是無主的,上麵還坐著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乾瘦的老叟,年紀看上去不小,披著蓑衣坐在船尾上,見有人過來了,便朗聲問道:“可是要過河?”

謝小晚聽到人聲,反而停下了腳步。

他並沒有貿貿然地上前,而是先將靈氣彙聚雙瞳,直直看了過去,想要看清老叟的是人還是妖。

隻不過他看了一會兒,竟然沒看穿老叟的底細。

老叟見謝小晚不說話,又扯著嗓子問了一句:“可是要過河?不過河的話,我可就走了。”

這老叟突然出現在這裡,不知是敵是友,也不知所求為何。

但隻有坐這艘船才能過河,謝小晚看老叟要走,忙不迭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是要過河。”

聽到這話,老叟利落地站了起來,招呼道:“上船——”

謝小晚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上船。

在灰霧空間中,怎麼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反常及妖。

他想了想,問道:“你這船……是免費坐的嗎?”

果然,這句話一出口,就見老叟臉色一僵。

這艘船確實能過河,但也能在半途就翻船,讓船上的人喪命於河水之中。

老叟就是靠著這個方法,害死了一個又一個想要過河的人。

不過,在這艘船上有一個規則。

那就是,如果不付報酬的話,那就是偷渡客,老叟可以隨意擺布殺害;可如果老叟收了過河費,那就是正經的客人,必須要將客人安全送到對岸去。

謝小晚不問還好,問了以後老叟就不能藏著掖著,隻能老實地給出回答:“上船之前要付過河資。”

謝小晚見老叟一臉不願意的模樣,就能猜到些許,於是繼續問道:“多少錢?”

老叟的計謀被看穿,也有些不情願,他想開出一個高價,讓這兩個人知難而退,於是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錢?在這個鬼地方,錢財可沒有什麼用處。”

謝小晚試探道:“那……靈石?”

想不到到老叟還是搖頭:“我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這些身外之物有什麼用?”

謝小晚直白地問:“那你想要什麼?”

老叟抬起了頭,在漁夫帽的遮掩下,可見一道精光閃過:“我要你們身上最珍貴的東西。”

謝小晚挑了挑眉,重複道:“珍貴?”

老叟點頭:“是啊,隻有這樣,才能上我的船。”

謝小晚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身上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若是他直接隨便給老叟一件東西,說是最珍貴的,老叟又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老叟的臉上笑容古怪:“我當然不知道。”他像是看穿了謝小晚的心中所想,“你隨便給我一件也沒關係。”

“不過,這樣的話,我就不能保證這艘船可不可以到河對岸了。”

謝小晚一時間猶疑不定。

老叟也不催促,隻是道:“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謝小晚退了回去,與沈霽筠對視了一眼,然後做出了一個決定:“要不我們直接把船搶了吧。”

搶了以後,就能直接去對岸了,也不用繳納什麼船資。

沈霽筠拒絕了:“不可。”

謝小晚瞥了他一眼:“為什麼不可以?”

沈霽筠說:“他的船有古怪。”

謝小晚仔細一看,發現老叟立於船上,他的下半身消失不見,化作了一縷縷灰色的霧氣,與船合為一體。

這老叟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船靈。

若是他奪走了船,那麼就會取代老叟,成為船上的下一個船靈,不老不死、不生不滅,一直到其他人來取代他為之。

謝小晚覺得當人挺好的,暫時還不想去體驗一下其他種族。

他抬手揉了揉鼻尖,冒出了一個疑惑,“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身為風月樓主,他的儲物空間中裝著不知多少的好東西,其中的價值不可估算,樣樣都是珍貴非常。

但是,要分出個“最”來,他就不知道了。

沈霽筠沉吟了片刻:“我隻知曉,心中最珍貴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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