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才六歲,長的粉嘟嘟的,像個銀娃娃,張昭平日裡最疼愛這個孫子。
孫子正是最可愛的年紀,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可是張昭卻不知道怎麼來安慰他。
張昭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彆看孫權派兵保護他,但是張昭的罪名,孫權卻不能替他洗白。
龍衛天下聞名,相當於明朝的錦衣衛,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這是大漢的天下,皇帝下令處死張昭的族人,自然沒有人去指責皇帝。
人們隻會說,是張昭做的不對,才招來了殺身之禍。
孫權能不能保得住張昭一家,也讓很多人漸漸開始持懷疑態度了。
張昭臥病在床,江東也變的人心惶惶,孫權隻好把張昭原先的政務交給了張?來處理。
消息傳到了許都,諸葛亮搖了搖頭,“唉,張昭一步錯,步步錯,我相信他現在已經後悔了。”
劉協冷笑了一聲,“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給其他人提了醒,戲弄朝廷,是沒有好下場的,孫權想穩定人心,可是他連張昭的族人都保護不了,拿什麼來穩定人心?”
不一會,趙雲從外麵走了進來,“陛下,鐘繇、毛?、徐奕他們來了,現在正在偏殿等候。”
“好,朕這就過去見他們。”
劉協笑著站起身來,帶著諸葛亮和趙雲去了偏殿。
鐘繇毛?這些人心裡全都忐忑不安,幾人來許都之前,甚至還互相通過書信,他們都害怕會被皇帝清算,因為他們這些人心裡都明鏡一樣。
他們的身上貼的是曹操的標簽,是貨真價實的曹家班的人。
當劉協出現在偏殿後,鐘繇率先行禮,徐奕、毛?、司馬朗、董昭等人也相繼躬身行禮,“我等拜見陛下。”
劉協擺了擺手,客氣的笑道:“諸位愛卿,不必拘禮,都平身吧。”
“你們一路風塵,都辛苦啦,來人,賜座。”
幾人連忙道謝,然後逐一坐了下來。
鐘繇五十多歲,像貌端正,為人持重,平日裡最擅長兩件事,一件事是打仗,一件是書法。
劉協笑著問他,“愛卿,今年貴庚幾何?”
“回陛下,老臣今年五十有四。”
“看起來並不顯老,愛卿麵色紅潤,身體康健的很,對了,令郎今年多大了?”
鐘繇雖然不知道皇帝招他們來許都的用意,隻好耐著性子回道:“回陛下,老臣至今尚無子嗣。”
劉協愣了一下,諸葛亮和趙雲也覺得詫異,鐘繇都五十四了,要隔彆人可能都已經當爺爺了,可是鐘繇卻連個毛都有。
劉協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見人就喜歡和人聊家常,這都已經變成他的習慣了,但是鐘繇的確是個特例。
他是晚年得子,而且是很晚很晚的時候才有了兒子。
劉協回憶了一下腦海中關於他的情況,好像記得,鐘會是生於公元225年,鐘會的哥哥鐘毓比鐘會大個十幾歲,應該出生於公元212年或者213年。
而今年才是公元204年,雖然馬上就要到年底了,但依舊距離他的兒子出生還有很漫長很漫長的一段路。
劉協看著鐘繇,嘖嘖稱奇,看來鐘繇當爹的時候已經六十二了,生鐘會的時候,他已經七十多了。
劉協不得不佩服,鐘繇確實是老當益壯。
安慰了幾句,劉協又一一和毛?等人閒聊了一會。
等氣氛漸漸緩和下來後,劉協才開口步入正題,“諸位,朕喜歡直來直去,朕相信你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不錯,朕讓你們來許都是和曹操有關。”
一聽到曹操的名字,鐘繇幾人都繃緊了身子,瞪大眼睛看著劉協,大殿中的氣氛頓時顯得緊張了起來。
劉協卻笑了,他擺了擺手,“諸位,不必緊張,朕之所以讓你們來許都,是要和諸位談心的。”
董昭狐疑的往殿外看了一眼,劉協笑道:“放心,外麵沒有甲士,朕是大漢天子,還犯不著對自己的臣子用這等卑劣的手段。”
劉協邁步從殿台上走了下來,來到幾人的中間,語重心長的說道:“諸位都是聰明人,朕和曹操的關係,你們也都知道,和你們朕也沒必要遮遮掩掩。過去的事情,朕不想再提,也不會追究,但今後,朕希望你們能一心一意忠心社稷,忠心於朕,朕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劉協的語氣很平和,臉上還帶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