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的聲音在大殿中久久回蕩著,大臣們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還想再勸,劉協大手一揮,決然道:“朕心意已決,定要親征張魯!眾愛卿不必再勸,速去籌備出征事宜!”
劉協的話語擲地有聲,大臣們知道皇帝決心已定,也隻能領命,開始為親征之事忙碌籌備。
今年劉協才28歲,正是建功立業最好的年紀,不管有多少人勸阻,都無法阻止他出兵的決心。
再說了,繼續留在洛陽,遲早也會被這些人給煩死。
劉協做事果斷而乾脆,很快,就下令集結兵馬,士燮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趕忙來拜見他。
要不然,皇帝又出征了,他還指不定等到什麼時候呢?
見麵後,劉協上下打量著士燮,不得不說,士燮還真是一臉的福相。
雖然鬢發略顯斑白,但因為交趾常年沒有戰事,士燮幾乎沒有承受任何的壓力,保養的很好。
他是一個很懂得趨利避害的人,曆史上記載,他和孫權並沒有交過手。
孫權實力強大後,士燮主動示弱,選擇臣服,孫權便派步騭接管了交趾。
“臣拜見陛下。”
劉協擺了擺手,“愛卿這些年替朕治理交趾,一直兢兢業業,勞苦功高,讓境內的百姓免遭戰火,朕真的很欣慰。”
劉協先把他誇了一頓,肯定了他的功績,士燮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覺得等了這幾個月,也算是值了。
連孫權都被皇帝降服了,士燮不敢存彆的念頭,隻想乖乖臣服,然後安安穩穩的回交趾,繼續做他的交趾太守。
人都有私心,士燮也不例外!
士燮急忙躬身,言辭懇切:“陛下,臣之所為,皆是臣子的本份。能為朝廷儘忠,為百姓謀福,是臣的榮幸。”
劉協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然而,你如今年紀已大,這些年為朝廷操勞,也該歇歇了。你治理地方的功績,朕銘記於心,百姓亦是有口皆碑。”
士燮聽聞此言,心中一緊,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劉協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接著說道:“你莫要擔憂,朕並非要忘卻你的功勞。交趾仍需要值得信任的人治理,朕決定將此重任交予你的孩子,相信他們定會繼承你的誌向,保一方平安。”
士燮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該難受,他要被留在洛陽了,再也走不了了。
他的孩子雖說可以代替他,但他本人的意思,還是想回到自己的地盤上,畢竟在那裡已經呆了幾十年。
劉協恰恰就很反感這一點,一個人在一個地方上呆的太久,山高皇帝遠,自然而然,就會把那裡當成自己的地盤。
雖然,士燮年老體弱,沒有割據爭霸的野心,但是,劉協還是要把他留在洛陽。
士燮還想再說什麼,劉協擺了擺手,“朕馬上就要出兵了,有什麼事,等朕回來再說。”
劉協說著,衝典滿使了個眼色,典滿心領神會,急忙走了過來,“士公,你請回吧。”
典滿嘴上客氣,實際上卻是在伸手趕人。
士燮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告辭離開。
出兵的路上,法正再次提出建議,“陛下,不如派人知會劉璋一聲,讓他也派一隊人馬,形成兩麵夾攻之勢,哪怕劉璋僅僅隻是虛張聲勢,也能讓張魯寢食不安,感到畏懼。”
劉協點了點頭,“不愧是法孝直,果然想的周到。”
劉協馬上派信使趕往益州,而他自己則親統五萬大軍,帶著張?、趙雲、關羽、張飛等人浩浩蕩蕩奔赴關中。
沒想到,此番出兵倒把西涼的韓遂嚇的不輕,倉促集結了數萬人馬,韓遂誤以為朝廷是來征討他的,他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有不少人響應他的召集。
這一日,半路宿營的時候,馬休和馬鐵兩兄弟一同來到劉協的中軍大帳。
馬休的臉色有些焦急,“陛下,我兄長馬超來信了,他想問一下,是否陛下是衝著他們來的。”
劉協不由得一愣,問道:“朕才剛剛出兵,稍微有點動靜,他們就嗅出了危險,韓遂姑且先放一邊,你兄長馬超他是怎麼想的?”
馬休忙回道:“這些年,我父子三人承蒙陛下器重,我們私下裡也曾多次給兄長寫信,勸他歸降,兄長也有些動心,隻不過……”
馬休忽然停住了,臉上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諸葛亮笑道:“你是想說隻不過,你兄長馬超不舍得離開西涼,不想放下手裡的兵權。”
被諸葛亮一下子說中了,馬休和馬鐵顯得很尷尬。
諸葛亮趁機對劉協勸道:“陛下,不如給馬超一個立功的機會,讓他把韓遂殺了,隻要他辦成此事,陛下不妨許他做西涼刺史。”
劉協頓時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
諸葛亮想的很周到,隻是許他一個刺史的官職,反正刺史任期隻有五年,如果馬超表現好,可以繼續重用他,如果表現不好,朝廷完全可以把他拿掉。
法正也點頭讚成,“陛下,韓遂此人反複無常,久有不臣之心,乾脆就讓馬超把他除掉。”
借刀殺人!
讓馬超把韓遂乾掉,就算乾不掉,馬超和韓遂也會反目。
龐統也讚成,說道:“陛下隻需一紙詔書,命令馬超動手,料他也不會拒絕的。”
“好!”
劉協馬上寫了一封書信,讓馬休親自給馬超送去。
韓遂集結了十萬大軍,眼看就要抵達潼關,馬超這一日收到了劉協的書信。
冷月高懸的夜晚,馬超的營帳中燭光搖曳。他緊鎖著眉頭,手中緊緊握著皇帝的書信。
信中的字字句句如重錘般敲擊著他的心。皇帝的旨意明確而堅決,要他除掉韓遂。
馬超心中五味雜陳,韓遂曾與他一同在這亂世中並肩作戰,也曾有過同生共死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