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點了點頭,接著對眾人說道:“其實,朕剛到陽平關,張魯就已經有歸降的意思,隻不過,總有一些人彆有居心,妄圖對抗朝廷,這才免不了有了一些衝突,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朕進城後,看到這裡的百姓生活安定,府庫錢糧都保存的完好無損,朕很欣慰,大家都放心,我不僅不會處罰張魯,還要重重的嘉獎他。”
“真的嗎?太好了。”有人興奮的大叫起來。
法正腦筋轉的飛快,急忙高喊了一聲,“陛下萬歲!萬歲!”
他這麼一喊,大家感念皇帝不殺張魯,也便紛紛跟著喊了起來,“萬歲!萬歲!”
喊聲一浪接著一浪,愈發的激烈。
過了一會,劉協再次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朕決定加封張魯為護國天師,並在城中花費重金修建一座道觀,你們想不想經常見到張天師?”
“想!”眾人高聲的回道。
劉協用力點頭,大聲道:“我答應你們,以後每天都能見到你們尊敬的張天師。”
張魯卻感覺不太對勁兒,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百姓聽說能經常見到天師,自然是山呼海嘯,愈發的高興,劉協又安撫了一番,便讓大家散開了。
隨即,劉協便對諸葛亮吩咐道:“孔明,這件事你馬上著手去做,挑選一塊風水寶地,修建一座道觀!不要怕花錢,修的越好,朕越喜歡!”
諸葛亮已經明白了皇帝的用意,當即點頭,“遵命!”
很快,南鄭的百姓就發現,皇帝並沒有欺騙他們,果然在城東的一座山上,開始動工修建道觀,道觀的名字,就叫天師觀。
甚至沒等道觀完全修好,劉協便讓人把張魯送了過去,讓他每天接待百姓,宣傳教化,普渡人心。
忙了幾天,當張魯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行。
看守他的兵丁,對他說:“陛下說了,你是天師,這道觀今後也是你生活起居的地方,你不能擅自離開,切莫辜負了聖意,一定要儘心儘力的宣傳教化,普渡世人!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們,我們幫你采買。”
張魯恍然大悟,他徹底明白了,自己哪裡也去不了,隻能待在這裡。
這裡雖然熱鬨,雖然修的華麗,可是,張魯卻被囚禁了起來。
張魯欲哭無淚,卻也無能為力。
劉協給了他名聲,卻拿走了他的自由!
從此以後,張魯還是那麼受人追捧,每天香客不斷,正如劉協許諾的那樣,漢中的百姓什麼時候想見這位天師,都能見到!
…………
花開兩朵,單表一枝。
曹操接到皇帝的親筆信,頓時有了底氣,徹底放開了手腳,在兗州大力整頓,在整頓的同時,曹操也在捉摸,一直想把事情做的更好。
這一日,他把曹仁、夏侯?、曹真等人召集到一起,曹操開門見山的說道:“光是一味的整頓,這樣做並不明智,會讓很多人都心生警惕,心生不滿,今後所有世家恐怕都會把我們當做敵人。”
“主公,陛下派人來了。”
有一個兵丁突然跑了進來,不一會,司馬懿便走了進來。
司馬懿拱了拱手,對曹操很是恭敬的說道:“在下司馬懿,見過丞相。”
“哦?是陛下派?來的?”
司馬懿點了點頭,“是的,如今陛下已經拿下了漢中,大隊人馬已經進入益州,便派我過來了。”
曹操感激的看向益州的方向,“還是陛下知我啊!”
曹操身邊現在最缺的就是能幫他出謀劃策的人,因為要對付世家,徐奕、董昭這些原來忠心他的人,也疏遠了曹操。
再者,整頓世家,曹操做的本就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沒人願意上趕著來幫忙。
曹操打量著司馬懿,忽然笑了,“司馬懿,你也是世家中人,為何甘願來我這裡呢?”
司馬懿並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他回答道:“不錯,河東司馬家的確是世家,世家是永遠都消滅不了的,即便消滅了這個,還會冒出來另外一個,但現在很多世家,恰恰忽略了最關鍵的問題。”
“哦?是什麼?”曹操頓時被勾起了興趣。
司馬懿認真的回道:“世家最大的利益,首先是生存,而不是要保住所謂的田宅財物那些死物。既然陛下決心整頓,司馬家自然要站在陛下這一邊,隻有這樣,司馬家才能保全,才能繼續存活下去。否則,司馬家的覆滅,也僅僅隻在陛下一念之間!”
曹操仰天大笑,“謔哈哈,你雖然年紀不大,卻看的比很多人都要透徹,既然你來了,可有妙策為我分憂?”
司馬懿點了點頭,往前邁步湊近一些,“剛才我說了,世家最根本的利益,是生存,丞相不妨舉起屠刀,挑幾?有份量的世家開刀,隻是整頓,沒收他們的財產,這麼做,隻會激起更多人的反對,卻不會讓他們感到懼怕,重病,就得下猛藥才行!”
“好一句重病就得下猛藥!”
曹操笑的更加開心了,他的手指在桌上靈活的敲了幾下,“你說的不錯,隻是不痛不癢的整頓,的確起不了太大的效果。”
曹操忽然問道:“當日朝堂上誰反對的最積極?”
司馬懿平靜如水的回道:“孔融、荀?、荀攸……”
聽到荀?叔侄的名字,曹操臉上的肌肉細不可查的抖了兩下,拿誰開刀,他都不會拿荀家開刀。
過了一會,曹操道:“就先拿孔融的家族下手吧!”
曹操天不怕地不怕,殺人屠城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當他選定孔融的名字後,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冷笑,“什麼聖人之家,馬上老夫就讓它灰飛煙滅!”
曹操把曹真叫到跟前,當著司馬懿的麵吩咐道:“你帶一群人速速趕到孔融家族所在的魯國,記住,行動的時候,一定要喬裝改扮,決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就算他們猜到是老夫動的手,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曹真是曹操的義子,從來都沒有二心,當即答應著離開了。
司馬懿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他此番前來,正是得到了皇帝的授意。
古往今來,政治從來就離不開血腥的屠殺!
當年孔融對皇帝的確忠心,但那已經是老黃曆了,要怪也隻能怪,孔融站錯了隊伍,皇帝要對世家宣戰,這件事,誰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