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自嘲的笑了笑,想來也知道自己沒那麼好運,那會這麼隨便就讓自己發現什麼藏寶圖、秘笈之流,自己真是瘋了。隨手將曲譜放在自己的皮包旁邊,唐河便坐下準備測試一下鋼琴是否已經修好。
唐河猶豫著談什麼曲子來測試合適,突然心中
一動,剛才找到曲譜節奏上比較平靜舒緩,與聖歌的伴奏音樂曲意相近,正好拿來測試,順便聽聽這曲子如何。
也不再看曲譜,這麼短的譜子他看一遍已足夠記住得了。隨手彈了幾下,唐河頓時被牢牢地吸引住了,曲子乍一看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可是一彈之下才知道這感覺多麼奇妙,那就仿佛時間完全靜止了一般,又如時間過得太快,快到自己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就好似日月之行,視之不覺,其瞬間已在千萬裡之外,唐河頓時完全的沉浸在了曲子之中,完全靠著多年來練琴養成的本能彈奏著手下的鋼琴。
突然有人在唐河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唐河猛地驚醒過來,回頭一看,卻是琴行派來接替自己的另一個調琴師小廖,看著唐河呆呆的樣子,小廖不滿的說道“唐河,你怎麼了,我叫了你半天你也不回答,想什麼呢。”
唐河剛要解釋,小廖又接著說道“經理讓我來接你的班,說你又要去做臨時演員,怎麼樣,你這裡搞得差不多了吧。”唐河這才想起自己還要趕去劇組,好在自己剛來不久小廖就接著來了,想來耽誤不了,便說道“問題我已經找出來了,你隻要在調一下就好了。”順口又問了一句“現在幾點了。”
小廖看了看表,說道“已經十點半了,實在不好意思,我來的時候路上堵車,耽擱了一會兒,不會誤了你的事吧。”我聽到已經十點半了,頓時愣住了,完全沒有聽到小廖的解釋。這怎麼可能呢,我從琴行過來時才七點,從琴行到教堂隻不過用了十幾分鐘,而在教堂呆的時間滿打滿算不過半個多小時,現在應該不過八點左右,怎麼會差了那麼多。
小廖看我愣住的樣子,頓時擔心地問道“不會真的耽擱了吧,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有意的……”小廖的話驚醒了我,現在已經十點半了,而我的那場戲應該是在十一點左右開始,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趕上,何況就是遲到了也比不到好呀,如果我不到,師叔可就被我害慘了。
顧不得再和小廖說什麼,我趕緊拔腿就向外麵跑去,隻聽小廖在身後大叫“哎,你的包。”我這才想起皮包還沒拿,轉身從小廖手上接過皮包,說了聲“謝謝”便接著跑開,話音未落,我已經在教堂之外了,動作之快,匪夷所思。
去劇組的路上,唐河對自己怎麼渡過那兩小時的時間完全想不明白,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那首曲子實在是太優美了,以至於自己沉醉其中兩個多小時而不覺,可這也太神奇了。唐河就這麼胡思亂想著闖進了劇組所在地,於是便發生了開頭的一幕。
“好了”,耳邊一聲輕響喚醒了猶在胡思亂想的唐河,說話的是年輕的化妝助理。唐河回過神來,對著鏡子看了一下,頓時感覺化妝的神妙之處,隻是那麼淡淡的掃了幾下,自己看起來便比實際年齡大了好幾十歲,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更是憑空添了一股優雅憂鬱的氣質,完全掩蓋了自己年輕的稚氣,使得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藝術家,而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這個時候,周圍彆的演員們也已經準備就緒,唐河跟著大家來到拍攝場地,在助理導演的指點下,坐到了場中的一架鋼琴前。
這一場劇拍的是男主角在經曆了各種苦難後,已近晚年的他回到了二十年前與戀人相遇的酒館,回憶起當年種種,不禁黯然神傷,景物猶在,伊人已去,物是人非,情何以堪。而唐河扮演的便是酒店中的鋼琴師,彈著一曲哀思,更添幾分惆悵。由於是同步錄音,所以才要求扮演鋼琴師的必須是真正的鋼琴師,要不然也輪不到唐河來扮演這個角色,至於唐河要彈的樂曲,曲譜早已擺在了鋼琴架上,唐河隻看了幾眼便已了然於胸。
很快地所有的演員都準備好了,隻聽導演一聲令下“第九場第四十三條時各個部門都緊張的運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