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金秀兒想到自己偷偷在鎮上租來的那些言情,臉頰一紅,忙搖頭眨眼,“沒有,沒有,我平時不愛看書的。”
“……”
陸宴北無語。
瞥了眼桌上她那張照片,忽而想到什麼,“沒有書,其他東西也行,比如相冊。”
“相冊?”
“小時候的照片,沒有?”
金秀兒警惕的瞪著他。
哪有人一上來就找人要照片看的?
不想被金秀兒防備得過重,他搖搖頭,“算了,既然沒有那就不看了。”
金秀兒瞥他一眼。
心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人家或許真的隻是為了看看照片打發一下時間。
她走去桌前,從抽屜裡翻出一本陳舊的相冊,遞給陸宴北,“這是我小時候的照片,看吧!不許笑話我難看。”
見她把相冊遞過來,陸宴北還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她或許會告訴自己,她並沒有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可偏偏,她有,不但有,她還大大方方的拿出來與他分享了。
“不看了?”
見陸宴北久久沒接,金秀兒預備收回去。
陸宴北卻搶在她跟前,把相冊接了過來。
還真是她小時候的照片。
從她呱呱落地,直到她上學。
連小學畢業照都有。
照片背後甚至還印著每一個孩子的名字。
‘金秀兒’三個字,赫然印在其中,陸宴北一眼就見到了。
前麵因為照片太過久遠,大多都已經糊得看不清人臉了,隻隱約能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照片並不多,寥寥數張。
可越往後翻,陸宴北心底的失望越沉重。
最後,還有幾張沒有翻完,他就闔上了相冊,把東西重新還給了人家。
金秀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變化,這回她實在沒忍住,到底多問了一句:“陸先生,我發現你這人情緒變化很大,前一秒可能還高高興興,和顏悅色的,可下一秒就冷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你長時間這樣情緒不穩定的嗎?要一直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
所以,這話的言外之意,是說他是個神經病?
“我……我不是說你是神經病。”
見陸宴北瞪著自己,金秀兒抱著相冊心虛的解釋了一句。
“可你心裡就這麼想的。”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哦,我怎麼想,你都知道。”
金秀兒垂著眼皮,小聲嘀咕。
“秀兒——”
忽而,門外響起一道喚聲,聲音高揚,還帶著幾分悅色。
陸宴北一聽,臉色瞬時沉了下來。
“黍子哥!”
金秀兒把相冊重新收進了抽屜裡。
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出了房間去,順手把房門給掩上了。
陸宴北一人氣悶的坐在臥室裡。
好在這屋子隔音效果差,外頭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秀兒,給!你最愛的烤紫薯。”
金黍從兜裡掏出個鵝蛋般大的紫薯來,擱金秀兒手心裡,“我騎車從花嫂門前路過,見她正熏魚呢!我聞著有薯香味,就找她要了一個來,你趕緊趁熱吃了。”
“哇!好香。”
金秀兒把紫薯捧在鼻子下嗅了嗅,咧嘴笑起來,眉梢也揚了起來,“謝謝黍子哥。”
金黍憨厚的摸了摸後腦勺,“咱倆這關係,就不說謝謝了吧,多見外。”
裡麵,陸宴北英俊的麵龐,已經黑成鍋底。
房間裡的氣壓,驟然降至冰點。
“我去地裡忙活了,再見!”
金黍也沒多逗留,送了紫薯後,就騎車匆匆走了。
金秀兒見他捧紫薯的那隻手都被燙紅了。
她心窩子裡一片暖融融的。
捧著還熱的紫薯,重新推開了房間門。
想了想後,到底還是把熱騰騰的紫薯遞給了坐在椅子上,沉著臉,神色不悅的男人,“嘗嘗嗎?”
誰讓他是客人呢?
“吃不慣。”
某人冷冷的拒絕了。
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哦,那正好。”
金秀兒喜滋滋的在自己的床沿邊上坐了下來,撩撩腿,好不得意,“我自己吃。”
“剛吃完飯,又吃,小心胖死你。”
不知什麼時候,房間裡已經冒出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來。
有些嗆人。
金秀兒滿不在乎的揚揚眉,“胖了又怎麼樣?反正我已經有人要了。”
“……”
陸宴北身上驟然斂上一層寒霜。
本來,這話已經足夠讓他生怒了,可偏偏,這女人竟還一副洋洋得意的口吻。
“我明天就命人過來把你們這全拆了,最好讓你們居無定所,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