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見著金秀兒,眼裡露出幾分驚喜神色,連忙抹了淚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哎呀,你這丫頭,瘦了!瘦了好多,工作是不是特彆辛苦?”
“我不辛苦。媽,你還沒告訴我,我二叔到底怎麼樣了?”
提到金老二,胡麗又抹了抹淚,“你進去看看你二叔,陪你二叔說說話吧!”
金秀兒聞言,自知情況不妙,連忙進了二叔的房間裡去。
房間裡充斥著濃濃的藥味。
二叔的兒女們跪在床邊,不停地抹淚。
二嬸哭得近乎昏厥。
“二叔……”
床上,金老二已經病入膏肓,瘦如枯槁。
金秀兒走上前去,淚眼漣漣,“二叔,我是秀兒……”
“秀兒……”
金老二見著金秀兒,終於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來,“秀兒,你可算回來了,你爹娘都不知道多想你,天天跟我念叨你來著……咳咳咳……”
“二叔,我回來了,您先彆說話,先好好休息。”
金秀兒急匆匆的從金老二的房間裡出來,又去找自己母親。
“媽,找醫生來看過了嗎?”
“老赤來看過了,說是這身子骨單他的藥是調理不好的,老赤還懷疑說是……”
胡麗說到這,又把金秀兒拉到一旁去,小聲說道:“老赤懷疑是癌症。”
金秀兒一聽,心裡涼了半截。
可想到什麼,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媽,你跟二嬸說,安排車把二叔送市裡去,市裡全是大醫院,他們那的醫生肯定有法子治二叔的。”
“老赤都說了是癌症,癌症哪還有得治?”
“癌症也分早中晚期的啊,哪怕真是癌症,醫生也有延緩的法子。何況,我二叔還沒檢查過呢,沒檢查又怎麼能確定一定是癌症呢?老赤叔也隻說是懷疑啊。”
胡麗倒沒想到女兒處事這麼有見地,她頗為意外。
“你等等,我去把你二嬸子叫出來,你跟她說。”
“好。”
胡麗進去把金二嬸給叫了出來。
金秀兒把剛剛和自己阿娘說的那番話又同二嬸說了一遍。
二嬸聽完後,直抹眼淚,“秀兒,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啊!這去一趟市裡可不知要花多少錢呢,就算把我和你二叔所有的積蓄拿出來都不夠的。”
“我有錢!二嬸,我掙了錢。”
金秀兒說著,拉開自己的背包,“你看,這裡麵有五千塊錢呢!至少我們先去看看,萬一沒什麼大毛病呢?總不能這麼乾耗著,要真把二叔耗沒了,可怎麼辦?”
“這可是你自己掙的血汗錢,我跟你二叔怎麼能要?”
“二嬸,您就彆管那麼多了,先看病要緊!”
“就是。”
胡麗也開始幫腔,“有錢就先治病,秀兒還年輕,這錢沒了還能再賺,等老二好了,再還也不遲,是不是?”
“是是是!謝謝,謝謝……”
金二嬸連連給秀兒和胡麗道歉。
於是,一群人又開始找車,張羅著給金老二送市裡的醫院去。
最後找的是一台貨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才終於到了醫院。
不想,醫院人太多,看病還得排隊預約,可他們這些全是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懂。
隻有金秀兒在大城市裡住過,懂的又是最多,所以,這會兒所有人都把希望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秀兒,剛剛那醫生說得明兒才能看?這可怎麼是好啊?你二叔這身子骨怕是耗不起啊?”二嬸子急得直抹淚。
總不能又開兩個小時的車把人送回去吧?
這一來一回,沒毛病的恐怕都要顛出什麼病來了。
不行!
絕對不能這樣。
二叔肯定耗不起了。
金秀兒也有些急了,可她清楚,自己現在是所有人的頂梁柱,她可不能慌了手腳。
“秀兒,求求你,快想想法子吧!”
二嬸子不斷向金秀兒施壓。
胡麗心疼女兒,“二妹子,你先彆急,咱們這麼多人,總會想到法子的。”
金秀兒在醫院門口來回踱著步子。
眼下這種情況,金秀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宴北。
對,他肯定能幫自己。
可是,平時自己對他總那副愛答不理的態度,如今自己有困難了,才想找他,會不會也太現實,太過分了些?
正想著,忽而,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連忙掏出來。
一看來電顯示,愣住了。
居然正是她想要找的陸宴北?!
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金秀兒毫不猶豫,連忙把電話給接了。
“陸先生。”
“你叫我什麼?”
一開口,就惹了他不高興。
陸宴北臉都板了起來。
金秀兒隻好改口,“陸宴北。”
誰讓自己一會兒有事要求她呢?
“愁眉苦臉的,站醫院門口做什麼?”
“啊?”
金秀兒聞言,一呆。
“你也在?”
她連忙回頭張望。
卻不見他的蹤影。
“你右手邊對麵停車場。”
“……”
金秀兒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抹頎長的身影,慵懶的倚在車子引擎蓋上。
見她看過來,他招手打了打招呼。
金秀兒連忙捂住話筒,小聲道:“我媽在這邊,我不能過去。”
陸宴北聽著,笑了一聲,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聽你這話,怎麼搞得像我們倆在偷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