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金秀兒想起什麼,問他。
“你今兒為什麼會到醫院來?”
“嗯?”
“你怎麼那個點剛好在醫院?”
陸宴北偏頭,看她一眼。
見到她眼中斂著的幾分擔憂,他笑了笑,如實作答:“看病。”
金秀兒輕擰了擰秀眉,“生病你還笑得這麼開心?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知道有些人在替我擔心,我當然開心了。”
“……我才沒有替你擔心呢!”
金秀兒嘴硬。
害羞的把臉彆向了窗外。
麵紗下,頰腮溫溫熱熱的。
等了一會兒,到底沒耐住,又忍不住回過頭問他,“你的胃醫生怎麼說的?”
“好好養著就沒事了。”
“哦。”
金秀兒鬆了口氣,似隨口叮囑一句:“那你以後彆飽一頓餓一頓了,吃飯還是要準時準點。”
陸宴北看她一眼,目光耐人尋味,說出來的話也更是意味深長,“有你在,我以後不會再允許自己餓出病來的。”
“……”
金秀兒心尖兒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悸動。
這話……什麼意思?
陸宴北伸出猿臂,手掌寵溺的拍了拍金秀兒的後腦勺,溫沉的笑著,“我想好好照顧你,好好保護你。”
他說得那麼認真。
漆黑的眼睛裡尋不出一絲半點的不正經來。
這樣一個完美出色的男人,這樣一番認真動情的話,天底下真的有女人能夠抵擋得了嗎?
那一刻,金秀兒分明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心房裡,像揣著一隻兔子,在裡麵肆意蹦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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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兒是頭回帶男人進自己的出租屋。
說實話,她有些小緊張,也有些小害羞。
加上,來的又是尊大佛,而她這小廟著實有些讓他難以容身。
陸宴北才一出現在門口,就感覺到了那格格不入的氣質。
真不知該說他太高,還是該說她的房門太矮,他得矮半個頭才能進門。
站在門口,看著身邊高大的男人,金秀兒有種泰山壓頂的既視感。
“你長得也未免太高了些,我這房門都不夠你高呢!”
金秀兒忍不住吐槽他。
陸宴北拍了拍她的腦門,“跟你矮人國出來的當然沒法比。彆傻愣著了,拿鞋給我換。”
“鞋?”
呃……
糟糕了!
金秀兒有些尷尬,“那個……我剛搬來沒多久,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準備齊全,你也是我第一個帶回家裡來的人,所以,我連男士拖鞋也忘了買。”
沒有拖鞋,陸宴北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微妙的揚了揚唇角。
言外之意,自己是她第一個帶回家裡的男人。
所以,金黍什麼的,也從來沒有來過。
想到此,陸宴北心情更加愉悅幾分,他拖了腳上的皮鞋,光腳進門。
進門後,見到裡麵狹窄的空間,他不由皺了皺眉。
整間屋子,連個像樣的客廳都沒有。
一間臥室,一個廚房,一個洗手間。
來回不過二十平米左右。
幾乎連個轉身的空間都沒有,尤其是他,個又高,一進來就有種壓得人喘不上氣的感覺。
他那雙好看的劍眉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臉上的不愉快,沒有半分遮掩,金秀兒自當看得明明白白,“你是不是覺得這裡麵太小了?”
陸宴北不否認,隻道:“螞蟻窩都比你這大。”
末了,又補充一句:“搬了吧!”
金秀兒故作懊惱的瞪他一眼,“你是又打算要替我做決定了嗎?”
“我是為你好。”
“不要,我覺得這也挺好的,小是小了些,但我一個人住完全足夠了。要搬大一點的房子,房租也會跟著漲的。”
“我來……”
結果,陸宴北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金秀兒給截住了。
她踮著腳,伸長脖子,手指著他的鼻子,“你是不是又想說,這錢你來出?”
“……是。”
陸宴北點頭,要去抓她的手,“我出錢有什麼不好嗎?”
金秀兒搶在他前頭,及時收回手來,“當然不好。”
她說著,又從自己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包裡取出那一遝錢來,遞給他,“這是我二叔的檢查費用,今天是你替他繳的錢,對不對?”
陸宴北瞥了一眼那疊紅色鈔票,“我不要。”
他自顧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發現,整個房間也就這麼一張椅子了。
剩下的,就是她的床。
這可真算得上嚴格意義上的蝸居了。
“這錢本來就是你的,你怎麼能不要呢?你拿著。”
金秀兒說著,就要把錢塞他懷裡。
哪知,錢他沒收,他卻隻伸手,一把將塞錢的她,塞進了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