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把她纖細的小腿捉到了自己的腿上放著,“洗傷口的時候會有點疼,你要受不住就叫出來,在我麵前你不用逞強憋著。”
金秀兒心池明顯晃了一下,濕漉漉的水眸眨了又眨,“……我能忍住。”
陸宴北“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結果,消毒水才衝上她血淋淋的傷口,她就疼得嗷嗷直叫。
淚珠子都險些要從眼眶中滾了出來。
“疼!疼——”
她眨著濕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著陸宴北,“我可以不洗了嗎?太疼了……”
麵紗下的小嘴巴都不由撅了起來。
陸宴北停下手中的動作,“不洗不行,怕感染。”
末了,低下頭,衝著她的傷口吹了吹氣,“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陸宴北的氣息,拂過她的皮膚,濕濕熱熱的,卻讓金秀兒有種錯覺,仿佛這一口是吹在了她的心口上。
讓她心尖兒上的柔軟心弦一直蕩漾,蕩漾,蕩漾……
久久的,平息不下。
“好……好一些了……”
“好。”
陸宴北又衝著她的傷口吹了幾口氣,感覺她的疼痛得到了一絲緩解之後,他才又繼續耐著心思替她衝洗傷口。
約莫一刻鐘,她所有的傷口才終於處理完畢。
金秀兒長鬆了口氣。
“謝謝……”
她紅著臉道謝。
把腿從陸宴北的腿上收了回去。
真是……尷尬,窘迫。
陸宴北仍舊蹲著沒起身,銳利的目光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要不是今天被我偶然撞見,是不是還打算一直躲著我?”
“……我,我哪有?”
金秀兒不肯承認。
眼珠子因為心虛四處亂瞄,就是不敢落在他的臉上。
不過,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臉色一定很難看。
應該很生氣吧!
“看著我。”
陸宴北確實有些生氣。
不,準確點說,應該是很生氣。
隻是,這氣還偏偏無處發泄。
他雖然很生她的氣,可他能怎麼樣?
眼前這個女人,他打不得,罵不得,再生氣也還是隻能寵著,愛著,護著。
纖長的手指隔著她的麵紗,攫住她的下頜,強逼著她迎上自己的目光,“看著我說話。”
金秀兒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
他漆黑的深潭似黑洞,仿佛稍一不慎,就可能墜入其中,不可自拔。
又似危險的龍卷風,似隨時要將她生生吸附一般。
她有一秒的慌亂,扯了扯製服衣擺,“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
陸宴北有些泄氣,又有些無奈。
泄氣是因為她的態度。
無奈也是因為她的態度。
可偏偏,他還拿這樣的她半點法子都沒有。
除了寵著,還是寵著。
“這兩天儘可能的彆讓傷口沾著水,洗澡的時候用保鮮膜稍微包一下。”陸宴北叮囑她。
“好。”
金秀兒乖乖點頭。
她在他麵前,難得這樣文靜。
陸宴北無聲的注視著她。
被他這樣看著,金秀兒隻覺渾身不自在,連呼吸都亂了幾分,“那個……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想的是,自己的外賣還沒送。
重點是,她連個電話都沒跟客戶打,這會兒外賣不到,人家恐怕早就急瘋了。
金秀兒說著,想要起身走。
然而,一抹暗影忽而如同泰山壓頂般朝她罩了過來,“哪都彆想去,乖乖在這待著!”
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把她牢牢困在了沙發與自己的胸膛正中央。
“可是我外賣還沒送到。”
“沒送到就沒送到,不過一份外賣而已。”
“這是我的工作,工作失誤會遭投訴的,評分過低極有可能被平台封號的。”
“封了才正好。”
“……”
金秀兒氣得夠嗆。
她懊惱的彆開了臉去,打算和他冷戰抗議。
“又生氣。”
陸宴北確實有些拿她沒法子。
她一耍小性子,他就完全沒轍了。
“不許生氣。”
他故意湊上前去,用自己的下巴在她的額麵上輕輕蹭著。
短碎的胡渣,穿過她的麵紗,紮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一遍一遍碾過,像是通著電流一般,所經之處,隻覺酥酥麻麻的,癢得厲害。
“陸宴北,你彆鬨,癢……”
金秀兒紅著臉推他。
沒推開去。
“把外賣地址給我吧!我讓魏尋去處理。”
“嗯?”
“絕不讓他投訴你,滿意了嗎?”
金秀兒終於開懷一笑,“謝謝。”
陸宴北無奈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