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黍撓了撓後腦勺,靦腆的笑了笑,“我今天約你吃飯是想告訴你,我也在市裡找了份工作,以後我離你就更近了些。”
“啊?”
金秀兒一愣。
說不上情緒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我擔心你一人在市裡待著獨孤,所以,就來陪你了。”
金秀兒扯出一抹笑來,“那你住哪兒?”
“公司有安排宿舍。”
“那就好。”
金秀兒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他連金黍乾什麼工作也都忘了問。
金秀兒跟著金黍坐地鐵往目的地去了。
金黍是個非常體貼的男人,尤其對於金秀兒。
吃飯過程中他一直關心著金秀兒的喜好問題,隻要是她喜歡的菜,他恨不能都塞她碗裡才好。
“黍子哥,我夠了,真的,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
越是被他這樣照顧,金秀兒心中越發覺得虧欠。
她是不是應當把話和金黍說清楚,即便自己與陸宴北什麼關係都不是,可是,她也不想這樣欺瞞著金黍。
黍子哥是好人,她心裡難安。
可是要怎麼開口,她又找不到合適的說法。
“秀兒,是這裡的飯菜不和你口味嗎?我看你沒怎麼吃。”
見金秀兒一直心不在焉,金黍擔心的問了一句。
“不,不是。”
金秀兒連忙搖頭,又笑道:“飯菜很合我口味,我很喜歡吃。”
“那就好。”
金黍鬆了口氣,又問:“秀兒,你喜歡大城市裡的生活嗎?”
金秀兒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點了點頭,“我覺得我還適應得挺好的,你呢?”
“我剛來,還不大適應,不過隻要你喜歡就成。將來如果我們村真的被征收了,我就想辦法把房子買到市裡來吧!”
“買市裡來?那可需要好大好大一筆錢。”
“政府不是有補貼嗎?而且,聽說還能找銀行貸款,問題應該不大。”
說到這,金黍笑了笑,“我不想你一直住在那小小的出租房裡,一個人不安全,有個家總歸是好的。”
家?
金秀兒一怔。
誰的家?
她和金黍嗎?
金秀兒心中有些亂。
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有去想過。
她抿了抿唇,一時間更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
“叮鈴叮鈴————”
她兜裡的手機適時響起,緩解了一點尷尬。
金秀兒連忙掏出手機。
然而,在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後,她才稍稍緩和的心,轉瞬間被拎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人,是陸宴北。
時間已經指向七點。
金秀兒重重的咬了咬發白的下唇。
手指不斷在接聽和掛斷的兩個按鈕上遲疑著。
想起那個白得像瓷娃娃般的孩子,憶起他們一家三口恩恩愛愛的畫麵,金秀兒到底一狠心,摁下了掛機鍵。
電話掛斷之後,怕自己猶豫不決,最後乾脆直接把手機按了關機鍵。
這樣,一了百了。
省心了。
金黍進金秀兒眼神不對,忙擔憂的問了一句:“秀兒,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沒事。”
金秀兒收起手機,輕描淡寫道:“就是工作上的事,有單子進來而已,我拒絕了。”
“不會影響你吧?”
“不會。”
“那就好。”
金黍看了看時間,“一會我們再去看場電影吧!”
“……好。”
也好。
就把那個男人的約會,忘得一乾二淨吧!
****
陸宴北去出租房裡接金秀兒的時候,房門是上鎖的。
裡麵沒人。
打電話沒人接聽。
再打,直接關機。
發短信也是石沉大海。
什麼情況?
陸宴北好看的劍眉,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
所以,這個女人是怎樣?
爽了他的約?
正想著,電話響起。
打電話來的卻不是金秀兒,而是魏尋。
“陸總,一切都已經布置完畢,隻等您接金小姐過來了,今晚一定會是個令你們倆難忘的好日子。”
電話中魏尋還有些雀躍。
可不!
今兒可是陸總頭回向一個女人示愛,而且,還是求婚!
這場地他們可是長長短短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布置完成,所有人都在熱切期待著這一天呢!
陸宴北麵色陰沉,聲線冷肅,喉嚨像是結了冰,“魏尋,全城拉警線,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金秀兒這個不知好歹的蠢女人給我挖出來!”
“啊?”
魏尋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是是是!”
他驚心膽顫的掛上電話。
難道,金小姐爽約了?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