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本該就屬於這裡。
“早!”
“早上好。”
“早上好!”
同事之間,相互道著早安。
氛圍極好。
空氣中仿佛充斥著讓她興奮地多巴胺的味道。
她心裡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高呼著,“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金秀兒本以為自己剛入職場應該很難勝任新工作,可她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做起來的時候,完全遊刃有餘。
就連帶著她的主管一日下來也對她刮目相看,“小金,你這工作實力相當可以啊!還跟我說是初入職場,唬人的吧?”
金秀兒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對於自己優秀的表現,說實話,連她自己也有些沒料到。
從主管辦公室裡出來,她輕鬆的吐了吐舌頭。
還好,工作比她想象中的要簡單許多。
金秀兒才回格子間,她隔壁同事敲了敲她的玻璃隔斷,“秀兒,你手機響過幾遍了。”
“啊?好,謝謝提醒。”
金秀兒道過謝,這才拿起桌上手機,打開看了一眼。
電話居然來自於程阮阮。
而且,她十分鐘裡就一連敲了她五個電話。
什麼個情況?
莫非真有什麼急事?
金秀兒拿起手機去了趟洗手間。
“阮阮,這麼急著打我電話乾什麼?”
“金秀兒,你跟我宴北哥哥是不是吵架了?分手了?”
金秀兒沒想到程阮阮這麼心急火燎的打電話找自己,居然是為了問這麼點事兒。
聽她再提起陸宴北,金秀兒心中難免湧起幾絲酸澀。
她揚揚眉,讓自己儘可能的忽略到心底的那份不適,“什麼吵架分手啊,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戀愛關係,又談什麼分手呢?”
“不是戀愛關係?你瞎扯什麼淡呢!我可是親眼見過你們在花房……咳咳咳……”
“程阮阮!”
金秀兒惱羞成怒。
頰腮瞬時漲得通紅。
“行行行,我打電話過來可不是為了取笑你的,我就是關心你,你知道咱們島上今兒來了個什麼人嗎?”
“嗯?什麼人啊?”
金秀兒疑惑。
“來了個你!”
“啊?什麼意思?”
金秀兒滿頭霧水。
“意思就是,我宴北哥哥又領來了個跟你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
“……”
“金秀兒?”
“秀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在。”
金秀兒好不容易才終於找回到了自己的聲音。
心臟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著,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我本來以為那女人是你來著,高高興興的衝過去,哪知她一出口就叫我程姐姐,說起話來嬌滴滴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喊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要不看在我宴北哥哥的麵子上,我當下就要把她轟出鹿島去了,反正我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看,做午飯的時候故意在她的牛排裡多撒了些鹽。”
“你不是說你不為難自己的食材嗎?”
金秀兒故意忽略掉了程阮阮前頭所有的話,同她打趣著。
心尖兒上,那片最柔軟的地方,隱隱刺痛著,好似被千萬根細針紮著一般。
“那我也得看什麼人吧?不是,金秀兒,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彆故意無視我話裡的重點,行麼?”
“行,我知道了,我聽到了。”
“所以,就這樣?”
“對啊!就這樣啊!”
“喂!人家領了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女人過來遊山玩水,你不生氣?”
金秀兒想了想,壓抑住鼻子裡的那份酸澀,才說道:“我也沒資格生氣。若我笑話她,也不過就是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記得之前你告訴過我,說你宴北哥哥有個心愛之人嗎?這張臉就是那個女人的,我和你宴北哥哥身邊那個女人一樣,我們倆都不過隻是他心愛女人的替身罷了!我是一號替身,她是二號替身,所以,我們誰也沒有資格說誰,都一樣……”
金秀兒本以為自己能夠很平靜的把這番話說完,可沒想到,說完之後,她的眼睛裡早已不知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酸澀的霧靄。
她還是在意的。
是啊!她又怎會不在意呢?
畢竟,那些恩愛纏綿的畫麵,直到如今仍舊曆曆在目。
現在他又帶著那個女人上了他們定情的鹿島,說不定現在還在他們恩愛過的花房裡正你濃我濃的纏綿著。
他們睡在她曾經睡過的大床上,他也會像那些日子他纏著自己一樣纏著她,幾天幾夜讓她下不來床……
金秀兒強逼著自己不要再做多想,找了個工作忙的借口,就匆匆收了線。
走去盥洗池,捧了把冷水拂在臉上,卻在鏡子裡見到了一張慘白如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