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楚晴不理他們,紅著臉,溜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去。
李大嬸笑道:“這小姑娘還害羞了。”
林演堯看著她進屋的背影,聽著村支書夫妻倆的打趣,心裡卻是喜憂參半,五味雜陳。
一刻鐘之後,黎楚晴的房門再次被敲響,是林演堯,“拿衣服出來,準備洗澡。”
“……哦。”
黎楚晴在裡麵應了一聲。
約莫五分鐘後,她抱著一遝衣服從房間裡出來,林演堯並沒有看她,隻拎著一盆柴火進了她的房間去。
黎楚晴站在門口回頭看他。
她知道他是在給她房間增溫。
“去洗澡,再愣下去,水就涼了。”
林演堯頭也沒抬同她道。
黎楚晴“哦”了一聲,抱著衣服走了。
可沒一分鐘,她又抱著衣服重新折了回來。
林演堯還在她房間裡給她搗鼓柴火,村支書夫婦已經回房睡下了。
“怎麼又回來了?”
黎楚晴弱弱道:“我有點害怕……”
從這到他們家澡堂,需要走後門經過一道長廊,而長廊另一邊就是山壁,又沒燈,一個人走起來確實怪嚇人的。
林演堯放下手裡的活,“走吧,我陪你過去。”
有林演堯陪著,黎楚晴自然就不害怕了。
這一刻,她不得不驚歎自己早上的明智決定,要是沒他在自己身邊的話,黎楚晴簡直都不敢想自己現在會是何種難堪局麵。
林演堯替她把澡堂裡的燈打開。
澡堂很小,麵積不足六平米,兩人站在裡麵來回打個轉都有些吃虧。
“你快點洗,隨便衝衝就行了,這裡沒暖氣,窗子還灌風,小心感冒。”
林演堯不放心的叮囑著她。
“嗯……”
黎楚晴點頭應著。
林演堯低頭看她,見她臉上還有不安情緒,他忍不住又問了句,“一個人行不行?”
“……”
黎楚晴點了點下巴。
可看著他的那雙眼睛裡卻分明寫著不行。
林演堯到底敗下陣來,眸色暗下幾許,“我去門口等你。”
說完,他折身往外走。
“等我洗完?”
黎楚晴漂亮的臉蛋上終於泛起了明媚之色,“好,我很快,你等我,我就隨便衝衝。”
林演堯在門口“嗯”了一聲。
聽著她聲線裡隱藏的和悅之色,林演堯也忍不住微微揚了揚唇角。
捏起腳邊一顆石子,往對麵山壁扔了過去,打得枯樹枝“嘩啦啦”作響。
澡堂裡,傳來水聲……
隱隱的撥動著林演堯這顆躁動不安的心。
洗完澡後,林演堯又替她把破皮的傷口抹了藥,之後才重回自己的房間,拿了衣服再與澡堂洗澡。
等他忙完所有的事,躺回床上已經是淩晨的點兒了。
精疲力竭,卻又享受著。
明知那丫頭已經是自己兄弟的老婆,可他卻還是忍不住無微不至的去照料她,甘之如飴,不求回報。
與此同時,黎楚晴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心裡暖融融的,像被人注入了一團火球一般。
這團火球,大概就是剛剛林演堯端進房間裡來的那盆柴火吧!
想起他為自己做的這一係列的事兒,她竟忍不住埋在被子裡偷偷笑了。
看來,山區裡支教做慈善的事情也沒她想的那麼辛苦不堪。
累是累了些,可心裡卻是甜甜的,暖融融的……
而這種感覺,是黎楚晴從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她第一次嘗到這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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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與池年通過電話之後,蘇黎就下了狠決心,打算與陸宴北保持距離。
可哪知,池年一通電話再打來,卻讓她所有的決心又一次喂了狗。
“梨子,有件事我想了一整天,我覺得我還得跟你透個底才行。”
“什麼事啊?”
池年的話,一下子就把蘇黎的好奇心給吊了起來。
“關於陸總的。”
“……嗯?”
蘇黎明明想要拒聽的,可偏偏,力從不心。
而電話那頭,池年已經自顧說開,“今天我去三十八樓給陸總送資料,你猜怎麼的?我進去的時候看見一地的血,地上碎著個魚缸,陸總坐在一張輪椅上,手心裡還插著塊玻璃,可沒把我給嚇死!梨子,你說陸總這腿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嚴重的時候連輪椅都坐上了?難道這腿就一直沒好?”
池年的問題,蘇黎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她不知道他的腿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打翻桌上的魚缸,她隻知道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新加坡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隻是沒有這麼嚴重而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黎的心池瞬間被攪得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