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後,陸宴北重新躺回床上。
房間裡,以及大床上,仿佛還殘留著蘇黎的味道,讓他流連忘返。
昨晚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似得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她身上那迷人的香氣以及柔軟的觸感,讓陸宴北身體裡好不容易沉睡去的猛獸又再次蘇醒了過來。
該死!
他暗罵了一句。
真不知到底是藥效太猛,還是自己太情不自已。
陸宴北從煙盒裡抽了支煙出來,叼嘴裡,點上。
這些日子,他因為自己的腿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推開蘇黎,可昨兒,托老爺子洪福,他與蘇黎又再次發生了這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現實情況是,他的腿不但好不了,身體內那些殘留的毒劑,還完全有可能讓他再次沉睡不醒。
第一次睡了兩年。
那第二次呢?
會讓他睡幾年?
如果讓他睡上十年,二十年呢?
又或者,永遠不醒呢?
又或者,在睡夢中自然老去,自然死亡了呢?
那她蘇黎又該怎麼辦?
陸宴北把煙抽完,將煙頭重重摁滅在煙灰缸裡。
掏出手機,打開蘇黎的通訊錄,猶豫再三後,給她撥了通電話過去。
陸宴北本以為自己打電話過去,是想要與她劃清界限的,可那頭電話才一通,蘇黎甚至還沒出聲,陸宴北卻率先問她道:“身體可還好?”
蘇黎也以為陸宴北打電話來應該是為了想要與自己劃清界限的。
那種高冷又漠然的態度才是他的風格。
可沒想到,出口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關心她。
蘇黎多少有些意外。
受寵若驚。
心中泛起歡喜之色,但應話的語氣卻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還好,就是有點犯困。”
“你整晚沒怎麼睡,當然會犯困。”
陸宴北似乎有些不快,又道:“既然不舒服,怎麼不乾脆請個假算了?”
蘇黎回:“反正辭職信已經提交了,今兒來隻是做交接工作的,最後幾天了,更要好好做才是。”
“你打算辭職?”
這個消息,讓陸宴北繃緊的唇線稍稍鬆了幾分。
悅色溢於言表。
但他自己卻並沒有察覺。
“嗯,正好快過年了,當給自己放假吧!”
“也好。”
陸宴北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下班後好好回家休息。”
“……好。”
“昨兒晚上……”
“我知道!”
蘇黎沒等陸宴北答話,就連忙截住了他的話頭。
因為她大概也猜到他想說什麼了,可她並不想聽他親口說出來,於是,她搶白道:“我知道你昨兒晚上是喝了爺爺那碗秘製的湯才對我那樣的,今天一早爺爺就已經向我道歉了,昨兒晚上的事情跟你無關,我理解,也不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更不需要誰對誰的人生負責任,你不用往心裡去,我也不會記在心上,就當兩個成年人的相互慰藉就好了。”
蘇黎說得很輕鬆。
那種不甚在意的語氣,讓陸宴北心中竟覺有些莫名悶堵。
明明她說的這番話正如了他的意,可為什麼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什麼叫‘不需要誰對誰的人生負責任’?又什麼叫‘就當兩個成年人的相互慰藉’?
所以,昨兒晚上的乾柴烈火,在這個女人看來,就隻是一場孤獨的慰藉?
陸宴北一語沒發,就直接把電話給摔上了。
這頭,蘇黎還有些莫名其妙。
她剛剛有說錯什麼話嗎?
怎麼這人說生氣就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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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被爆之後,黎楚晴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的獨身公寓早已被記者和黑粉們堵得水泄不通,她每天隻能窩在這幾百平的公寓裡,哪兒都去不了。
王純純跟她說了林演堯提出的公關法子後,她氣得把家裡的古董都摔了兩隻。
想給林演堯打電話去臭罵他一頓,結果,手機還被母親給收繳了。
她現在的生活就跟被軟禁了簡直無兩樣。
她站在貓眼後看著坐在外麵長廊上的那些狗仔們,氣得直跺腳,“這群蒼蠅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我不要被捆在這鬼地方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她要出去見林演堯!
她要去質問他,那公關方案到底是不是他出的。
她要去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你彆鬨了!”
秦鳳雲為女兒愁得白發都要出來了,“你這丫頭就是不安生,小時候和演堯好好地吧,你偏要宴北,現在長大了和宴北結婚了,你偏又和演堯好上了,你到底想要乾什麼?真想把你媽我氣死才甘心呢?啊?”
黎楚晴有些氣挫。
她坐在地上,“媽,你把手機還給我吧!”
“不行,你肯定是想給演堯打電話!”
“媽——”
“你聽媽的話,好好兒的,這段時間彆再跟他聯係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