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楚晴的公寓長廊上,橫七豎八的胡亂擺放著數十個各種各樣的花圈,門口甚至還插著點燃的香燭以及紙錢。
秦鳳雲和丈夫黎刻心急火燎的趕過來探望女兒,沒想見著了這樣一幕。
兩人麵上大駭,臉色乍青乍白。
“這群人可真是殺千刀的!”
秦鳳雲怒罵著,一邊拍著女兒的大門,“這都是些什麼混球造的孽?我一個個的都要把他們告上法庭去!還有這小區,每年交這麼多物業費,結果保安係統差成這樣?太差勁了!楚晴,楚晴——”
黎刻氣得把地上的花圈全都扯碎,扔進了消防樓道裡大垃圾桶中。
黎楚晴聽得外麵的吵鬨聲,走來開門。
門開,濃烈的酒精味,撲麵而來。
“爸,媽?”
“楚晴,你這丫頭……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秦鳳雲見著女兒這副狼狽模樣,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滾了出來。
她女兒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精精致致的,氣場冷傲,豔絕四方,無論走在哪裡都是眾人的焦點。
與眼前這個麵容頹廢,滿身酒氣的女孩,截然不一樣。
“你這是要心疼死我和你爸是不是?你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要突然這麼想不開?你以後真的不想再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秦鳳雲急得捶胸頓足。
黎刻不滿的睨她一眼,低聲喝道:“行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少抱怨兩句吧!楚晴,收拾東西,跟爸媽回家住。”
“對對對,跟我們回家去。”
“不用了。”
黎楚晴拒絕了。
她倚在玄關門口的鞋櫃上,搖搖頭,“我一個人住這挺好。”
“這哪兒好了?”
秦鳳雲擔心不已,“外麵那麼多詛咒的東西,你不怕我還怕呢!”
她說著,抹了把淚,“我真不明白,網上這些人為什麼戾氣這麼重。他們一個個義正言辭的指責著你,可他們自己呢?瞧瞧這群混蛋乾的什麼事,他們還是人嗎?真真不是東西!”
“不用理會他們。”
黎楚晴似乎並不以為意。
她說著,往裡走,一邊道:“媽,一會兒你們就回去吧,我還得出門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出門?”
這次,連黎刻都不認同了。
“就是,你出門乾什麼去?你工作不都暫停了嗎?”
黎楚晴站在自己門口,回頭看向廳裡的父母,“我殺人了嗎?還是縱火了?有乾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嗎?我為什麼要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這龜殼裡?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我要出門逛街。”
她說完,進了臥室裡去,“砰——”一聲,闔上了房門。
黎刻與秦鳳雲兩人相互對視一眼。
秦鳳雲歎了口氣,“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黎刻眉頭皺著,“一會我會安排保鏢隨身跟著她的,出去走走也不算什麼壞事,總比窩在這間破屋子裡強。”
“這倒是。”
秦鳳雲又是一聲歎息,抹了抹淚。
也不知她女兒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好好兒的,怎麼就忽然醜聞纏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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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黎楚晴化了個精致的妝容,將臉上的慘白和疲憊斂去,看起來又精神了不少。
從衣櫃裡精心選出一條最能襯托她的完美身材以及氣質的長裙,外頭裹上一件色澤明豔的長風衣。
高挑的身材,亮麗的顏色,無論往哪兒站,毫無疑問,定然都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拉開更衣室旁邊的櫃門,近千隻名品包包像成列一般,出現在眼前,她漂亮的手指從上一一劃過,最後,從中挑選了一隻最為搶眼的手包出來。
換上鑲滿鑽石的十厘米高跟鞋後,一如女王一般,驕傲的出了門。
門外,冬日的暖陽投射而下,篩落在她蒼白的麵頰上,給終日窩在房間裡不見天日的她,增加了一絲難得的活力。
她閉上眼,深呼吸了口氣……
終於,又聞到了陽光的味道。
再睜眼,眼眶中一片通紅。
圍在門口的記者們蜂擁而至,卻被黎刻安排的保鏢迅速擋在了身後。
黎楚晴好似根本沒有見到他們一般,自顧開著自己那輛紅色保時捷,高調又張揚的離去。
在離開林演堯的這幾天裡,她學會了很多新技能。
比如,抽煙。
比如,喝酒。
比如,打牌。
更甚至,調戲小鮮肉。
紅色保時捷在公路上漫無目的的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