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秦草草沒怎麼睡好,而陸辰九那邊也不像他自己初想的那麼順利。
饒是一晚上換了十幾個女孩替他拉琴,他也始終毫無睡意。
最後,佩爾沒得法子隻能冒死出了個下下策,“先生,要不……還是讓小草來為您……”
“閉嘴!”
陸辰九一記陰冷的眼神掃過去。
他怎麼可能會再讓秦草草過來給自己拉琴?那秦草草尾巴還不得翹天上去?
他就是再睡不好,也絕不可能跟秦草草示弱的。
“那我再換個琴師進來。”
“不用了。”
陸辰九意識到了,換誰都不行,始終都沒辦法讓他靜下心來。
“你們都出去吧!”陸辰九擺擺手。
“是。”
琴師退出去,佩爾跟在她身後。
一邊關門,一邊搖頭感歎。
他們家先生這都幾夜沒睡好了?實在不行,他真得出麵去勸勸小草那丫頭了,不然自己也會被折磨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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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蘇黎早早的就到了餐廳來,刻意與陸辰九來個機緣偶遇。
她到的時候,陸辰九正在獨自用餐。
“蘇小姐,早。”
仆人恭敬得給蘇黎打招呼。
蘇黎笑笑,“早!”
她說著,就在陸辰九的右手邊坐了下來。
陸辰九偏頭,睞了蘇黎一眼,“今天竟然會乖乖出來吃早餐?”
很快,就有仆人過來開始替蘇黎布餐。
蘇黎看了眼陸辰九,故意驚訝道:“咦?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這幾天沒睡好?”
陸辰九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剛好和悅的麵龐上瞬時沉下幾分,揚揚眉尾,“你在幸災樂禍?”
蘇黎得意的晃了晃腦袋,“所以說到底,你還是沒草草不行。”
“沒她不行?”
陸辰九嗤笑,透著幾分高傲的蔑視,“我陸辰九還從來沒有覺得沒誰不行過。”
可不是!
當初嘴上說著喜歡她蘇黎,可結果呢?
說到底,他就是個冷血的變態,從不會因為失去誰而覺得傷心難過。
仆人將早餐送上來,蘇黎道謝,端起那杯剛溫好的牛奶喝了一口後,又問陸辰九,“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那如果我要說我因為秦草草吃醋不高興了,你會不會放她走?”
陸辰九的眼神在蘇黎的臉上搜尋了一圈,“可我並沒有在你的臉上看到半分醋意。”
“說到底你還是不舍得她走。”
陸辰九高傲的冷哼一聲,“我就是舍不得她走,又怎樣?你知道她是我的催眠藥吧?如果我真把她放走了,往後我睡不著了,怎麼辦?精神衰弱你負責?你能哄我睡覺?要不,蘇黎,你也去學學拉琴吧!說不定你也能哄我睡覺呢?”
“矯情!”
蘇黎譏諷道:“陸辰九,你這就是做多了虧心事,大晚上的才睡不著,明白嗎?”
被蘇黎虧,陸辰九也並不以為意。
虧心事他沒乾多少,但壞事,這些年他確實沒少乾過。
見過的血腥場麵太多了,逐漸導致失眠現象出現,直到讓他遇見了秦草草。
因為有了秦草草,所以他才在幾年的時間裡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他記得那個覺他足足睡了十五個小時,像是要一次性把這幾年的睡眠全都補足一般。
自那之後,他對秦草草的依賴就更是一發不可收。
雖然他現在非常不願意承認。
蘇黎不露痕跡的觀察著陸辰九臉上的每一分表情,撕了塊小麵包放進嘴裡,繼續說道:“可你這麼成天霸占著草草也不是個法子吧?她又不是你養的寵物,是不是?難道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麼不肯再跟著你了?”
陸辰九瞥了蘇黎一眼,“為了成全你和我。”
“……噗!”
蘇黎笑出聲來,“胡說八道,難道你就沒想過,可能是她心裡已經有人了?”
“你說什麼?”
陸辰九劍眉一擰。
蘇黎注意到了,又重複一遍,“我說,草草心裡有人了,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才亟不可待的要離開你,明白嗎?”
陸辰九麵龐驟然冷下來,眉目陰沉,“秦草草敢給我戴綠帽子?她嫌自己和奸夫活得太長了不成?”
說話間,陸辰九不覺捏緊了拳頭。
其實,蘇黎用這招也是為了賭一把,若是他真的生氣想懲戒秦草草,她就說是自己故意瞎掰的,草草自然就不會受牽連了。
“不可能。”
很快,陸辰九又把蘇黎的話給否認了,“蘇黎,你不用試探我,秦草草不可能會有喜歡的人,除非那個男人是我。”
這家夥也未免太自信了吧!
“為什麼不可能?”
“來這除了上次跟我去了一趟港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這座城堡,她上哪兒結識野男人去?在港城時她也幾乎寸步不離的在我身邊,她根本沒有那個機會。”
蘇黎彎著眉眼笑道:“難道城堡裡的人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