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草草臉色白了些分。
佩爾忙道:“小草,要不你跟我去勸勸先生吧!說不定你說的話對他有用,實在不行,你還能拉琴安撫安撫他。”
“可是……”
可是,自己說的話,他會願意聽吧?
不過眼下這情況,還是去試試再說吧!
“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於是,秦草草跟著佩爾就去了陸辰九的休息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能聽到裡麵“乒乒乓乓——”的聲音。
他還在砸東西。
陸辰九心中憤懣無法消除,他恨黎刻,恨母親李文娟,恨他們的欺騙,可他更恨他自己。
可偏偏,這份恨意他難以找到發泄口,所以他隻能不停地用砸東西的方式來泄恨。
“佩爾先生,您可終於回來了!”
女仆見著佩爾過來,就跟見著救星一般,一臉急色迎上前來,“剛剛先生又命人送了一箱子玻璃杯進去給他砸,送東西的人說先生手上受了好些傷呢,玻璃碎片砸得滿地都是,他手心裡都還紮著玻璃碎片呢!”
秦草草在旁聽得心驚不已,“讓張醫生趕緊進去包紮一下吧。”
“不行的。”
佩爾直搖頭,“剛剛我們就試過了,才到門口就被先生給砸了出來,現在他根本不許任何人靠近他,我都不行。”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放任著他就這樣下去吧?”
秦草草的擔憂全都寫在了臉上。
房間裡“乒乒乓乓——”的聲音,仍在響著,聽得她一陣心驚肉跳。
她走上前去,把張醫生手中的醫藥箱抱過,“要不,我進去試試吧!”
她知道她肯定勸不動他,但是,總得有人進去給他包紮傷口吧?
她不怕被他砸,要是能給他處理傷口,被砸兩下又何妨呢?
佩爾見勢,連忙拉住了秦草草,“小草,你確定要現在進去嗎?先生現在正是氣頭上,很有可能會殃及池魚的?”
“你剛叫我過來,不就是想讓我勸勸先生的嗎?”
“可是……”
“哪有那麼多可是。”
秦草草拂開佩爾的手,旋開門鎖,就闖進了陸辰九的私人領地裡。
“出去——”
伴隨著一聲獅子吼,一個玻璃杯毫無預警朝著她的腦袋飛了過來。
好在她反應迅速,急忙用醫藥箱給擋住了。
玻璃杯重重砸在醫藥箱上,玻璃碎片瞬時飛濺開來。
“嘶——”
她雖成功的擋住了玻璃杯,但飛濺出來的碎片卻還是劃傷了她的臉。
她肌膚本就薄,碰一下就有血珠子沁了出來。
陸辰九在看清楚醫藥箱後的那張臉後,眉眼間的戾氣稍稍斂去了幾分,可下一秒,盛怒再次曝起,“出去!!”
他冷喝著,抓過旁邊的平板電腦,盛怒的砸在了秦草草的腳邊。
秦草草嚇得心都拎了起來。
她往旁躲了一步,用醫藥箱擋住了自己的腦袋,但沒走。
等了約莫十幾秒,她沒再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之後,這才偷偷從醫藥箱後冒出半截腦袋去看生氣中的男人。
陸辰九目光猩紅的瞪著她,那眼神甚至還有種惡狠狠的感覺。
簡直像是要將她吃了一般。
秦草草緊張得有些口乾舌燥,甚至想要逃。
可她見到陸辰九手上的血水和玻璃渣後,她再也顧不上害怕,幾個快步就匆匆朝他迎了過去。
鞋子踩在玻璃碎片上發出“嘎吱嘎吱”聲響。
她才走近幾步,卻忽而,“砰——”一聲,又是一個玻璃杯朝她腳邊砸了過來。
不過,她感覺得到,陸辰九摔這隻杯子時不過隻花了半分力氣,不算特彆重。
“滾出去!!”
他怒吼。
秦草草心驚了驚,但她到底沒聽他的,腳下的步子走得飛快。
幾步就到了陸辰九的跟前來,迅速將醫藥箱放下,打開,找到裡麵的消毒水。
“我先幫你消毒,可能會有點疼,你得忍著點。”
秦草草抓起他受傷的手。
見到掌心裡觸目驚心的傷口,以及那紮在裡麵的玻璃渣子後,秦草草眉心一顫,鼻頭微酸,險些有淚就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才想給他消毒,陸辰九卻一把用力推開了她,“滾——”
秦草草本就弱不禁風,被他這麼用力一推,身體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兩隻手堪堪撐在了碎玻璃渣子裡。
“嘶————”
秦草草疼得眉心直顫。
血珠子一下子就從掌心裡冒了出來。
要命!
快疼死了!
陸辰九本想把她罵走的,可一見到她手心裡那些碎玻璃渣子,所有的怒火在他喉嚨裡轉了個圈後又全給退了回去,之後,新的一輪怒火又湧了上來。
“秦草草,你搞什麼鬼?”
陸辰九一把將地上的秦草草拽了起來。
動作很是粗暴,罵道:“你到底進來乾嗎的?”
秦草草疼得眼眶都紅了,可見陸辰九這樣,她自然不敢哭,也不敢喊疼,連忙把手從他的手心裡收回來,“你先上藥吧,可彆把外麵的人急壞了。”
秦草草才把手收回去,卻又被陸辰九給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