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名仆人壓著腦袋,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咚——”的一聲,跪在了陸辰九麵前。
兩人渾身直發抖,額上已經布滿冷汗,“先生…求,求您饒命……”
“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們也不知道,真的,昨晚睡覺的時候,蘇小姐明明還好好的,我們整個晚上都輪流守著小姐,她分明什麼都沒做,怎麼可能就……怎麼可能……”
“嗚嗚嗚嗚嗚嗚………”
“來人!”
陸辰九麵目陰沉,“拖出去,扔海裡。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不要,先生!不要!”
“夠了!”
秦草草從蘇黎的床邊衝過來,互在了兩名仆人身前,“蘇姐姐的死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放過他們吧!這些年,你手上沾的血還不夠多嗎?蘇姐姐為什麼會死,還不是被你逼的?”
秦草草聲淚俱下,“放過他們,就當看在我們孩子的份上,好麼?”
陸辰九雙目猩紅,瞪著秦草草。
最後,到底是讓那兩仆人滾了。
兩仆人連聲到謝,又給秦草草連扣了幾個響頭,這才連滾帶爬的出了蘇黎的房間。
“她到底怎麼回事?給我一個說法。”陸辰九情緒很激動,眸仁底中染著厚厚一層紅血絲。
他不信,蘇黎怎麼可能會就這麼死了,明明昨兒她還好好的,他還聽到仆人跟他彙報說蘇小姐還在嚷著要出去走走。
“他到底為什麼會死!”陸辰九揪住醫生的醫領。
佩爾在旁低頭,不說話,大氣都不敢喘,額頭上已經岑岑冷汗滲出來。
張醫生連忙道:“先生,看蘇小姐這模樣,像是氣急攻心,暴斃而亡。這種一般都是突發情況,很難預料的。”
“氣急攻心?”
“對,極有可能。”
“你怎麼確定的?憑猜測?給我解剖了,我要知道她到底怎麼死的!”
陸辰九不信她是暴斃而亡,他懷疑蘇黎極有可能是自殺。
一聽要解剖,秦草草、佩爾,甚至連張醫生也都全慌了。
秦草草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不行,我反對。”
秦草草尾音都不覺有些發顫。
“秦草草!”陸辰九已經沒了耐心,“給我聽話。”
秦草草衝到蘇黎身前,撲到她身上,將她牢牢護住,“不行,不管怎樣,我都不允許你們解剖蘇姐姐。她生前你那樣待她,也就算了,可現在,她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折磨她?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把她拉開。”
陸辰九直接下令。
秦草草卻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刀子,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好,要解剖她可以,先把我也解剖了。”
她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喉管,“你們今天誰敢動她的屍體,就先從我的屍體踩過去!”
“秦草草!”陸辰九沒想到這丫頭為了蘇黎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秦草草眼眶通紅,“彆逼我……”
陸辰九眸底的怒火似隨時可能噴湧而出。
手落在兩側,緊握成拳。
所有人都害怕他陸辰九下一秒就會命人掐斷她的喉管。
就在佩爾正要出生替秦草草求情的時候,卻聽陸辰九沉聲道:“蘇黎的葬禮交給你吧……”
說完,他大步離去,頭也沒回,甚至都沒再回頭看一眼床上已經毫無生氣的蘇黎。
陸辰九離開,秦草草暗自鬆了口長氣。
佩爾連忙將房間裡其他所有人支開,“小草要給蘇小姐洗臉更衣,你們先出去吧!張醫生,你在外麵守著,隨時聽候通知。”
“是。”張醫生應了一聲,也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一時間,房間裡就剩秦草草和佩爾,以及床上不省人事的蘇黎。
蘇黎已經完全沒了知覺,臉色蒼白著,身體僵硬,像是真的死去了一般。
秦草草有些害怕,她反複向佩爾確認,“蘇姐姐真的沒事吧?”
“放心吧,肯定沒事。”
秦草草鬆了口氣。
“我們得趕緊把蘇小姐送出去,還好先生把這件事全盤交付給你了,你替蘇小姐收拾一下,我去安排車。”
“好,我等你。”
佩爾預備走,卻見秦草草正打算給蘇黎收拾行李,佩爾連忙阻止了,“彆再收拾東西了,先生要發現了,肯定會察覺得,就這麼讓她走。”
秦草草才發現自己實在太不謹慎了。
她應著把蘇黎的衣服重新塞回了衣櫃裡。
替她穿上外套,洗了臉,之後又悄悄把蘇黎的手機藏進了她的衣服口袋中。
等一切準備就緒,佩爾也來了。
身後還跟著兩名仆人,而仆人手中還抬著擔架。
“把蘇小姐抬上車,小心些,不許磕著碰著。”佩爾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