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意外,皺眉,看向小花,“這才九點不到,她去哪兒了?”
“小姐八點之前就走了,去了港城附近的一個小縣城,叫……什麼康……”
“新康。”
“對對,就是新康。”
“去那乾什麼?”
“說是去祭拜她一位朋友。”
秦草草?
肯定是了。
“她一個人去的?”
“應該是吧!不過小姐說那邊有朋友接待,讓我們放心。”
朋友?
誰?
秦草草的家人?
可據陸宴北的調查,秦草草所剩的家人現在早都已經去了國外,哪還有人留在這小縣城裡?
難道她口中所說的這個朋友,其實是……上次跟她一起選購母嬰產品的那個男人?
想到這,陸宴北心中的妒火又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砰——”
他把手裡的報紙扔桌上,起身,大步往外走。
“先生,您的早餐……還沒吃完……”
後麵四個字,已經弱得隻有小花自己能聽到了。
陸宴北出了彆墅後,徑直去恒溫地下車庫裡選了輛車出來,開著就往高速公路方向狂奔而去。
臨近十點,接到了魏尋打來的電話。
“陸總,您現在在哪兒呢?會議已經準備完畢,就等您就位了。”
“改天!”
“啊?”
“嘟嘟嘟嘟——”
陸宴北直接把電話掛了。
踩下油門,車如離弦的箭似的,飛快的衝了出去,直奔新康縣而去。
蘇黎早早就趕到了墓園裡來陪秦草草過生日。
佩爾也在旁守著。
為了能夠時常來給草草的墓碑做打掃工作,佩爾乾脆就在這墓園附近租了套房子住下。
彆人都嫌墓園晦氣,巴不得離這越遠越好,可佩爾卻反其道而行,還嫌這房子有點遠,恨不能能夠乾脆搭個小帳篷住在秦草草這墓前才好。
蘇黎因為肚子裡揣著孩子,實在沒辦法下跪。
當然,佩爾也不讓她跪。
佩爾給她找了個椅子過來讓她好好坐著。
蘇黎看著墓碑上草草的照片,念著她的英容笑貌,眼淚不覺沾濕了眼眶。
“草草,看到我的肚子了嗎?裡麵就住著你的寶寶,我答應過你,一定會把她生下來,我也會好好將她養大成人的,你不用擔心。”
“對了,佩爾有跟你說過孩子的名字嗎?我們決定叫孩子作‘無憂’,希望她將來能夠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長大!”
蘇黎一邊說著,一邊給草草燒著紙錢。
“草草,希望你在天上能夠好好地,做個自由自在的人……”
“對了,你要缺什麼,就記得托夢給我說,要冷了,我就給你燒衣服,缺錢,我就多給你燒點紙錢,你可千萬彆跟我客氣,明白不?”
“托夢跟我說,跟我說。”
佩爾在旁搶話,“草草,跟我講,我快,你想要什麼,我馬上就能燒給你,所以,托夢給我吧,好嗎?”
聽著佩爾真摯的話,蘇黎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眶中溢了出來,“行,我不跟你搶,讓草草把夢全托給你吧!”
因為現實中見不到,所以,想要在夢裡見見她。
可是,哪怕是在夢中,重逢都那樣難。
蘇黎歎了口氣,又燒了一遝紙錢,“草草,你說你傻不傻,如果當初不替我擋下這顆子彈,現在享受幸福的人就是你了,對不對?你看佩爾多疼你,你要還活著,多好……”
佩爾蹲在旁邊,忍淚,不說話。
忽而,一陣寒風吹過來,把墓碑前的紙灰全都刮走了。
枯樹枝被刮得瑟瑟作響。
蘇黎用手擋了下臉。
“冷不冷?”
佩爾問蘇黎。
說著,連忙脫下自己的風衣外套,不由分說就裹在了蘇黎的肩上。
“不用,不用。”
蘇黎連忙擺手,“我不冷,你自己穿著吧!”
“還是你穿吧,你可不能感冒。”
蘇黎知道,他心疼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拗不過他,正想接受,忽聽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後背響起,“你聽不懂她說的話嗎?”
蘇黎回頭一看,竟是臉黑如包公的陸宴北。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肩上的外套已經被陸宴北粗魯的拽下來,扔回了佩爾的懷裡,“她不需要!”
佩爾有點懵。
他知道陸宴北,雖沒見過,但這號人物他是知道的。
陸宴北眼神淩厲的盯著蘇黎,那感覺,簡直像是隨時要把她燙出一個窟窿來。
“蘇黎,把孩子拿了,跟這個男人從此斷絕來往,我就當之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你胡說什麼?”蘇黎雙手趕忙護住自己的小腹,往後退一步,“我不可能把這個孩子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