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席地在茶幾前坐下，翻了翻上麵的書本，一邊道：“這回考試你掉了一百多名？”
“誰說的！”
慕子杉走過來，用站著油的手把顧雲彥手裡的書搶走，“誰在外麵造謠我，明明才落了一百名，哪有一百多？會不會算數了？”
顧雲彥：“……”
顧雲彥用一種就你會算數的眼神睞著慕子杉，“還想不想考大學了？”
“跟你沒關係！”
慕子杉把書本拍回茶幾上，“要不是你，我考試也不至於落下這麼多，怎麼，現在又開始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是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雲彥問慕子杉。
慕子杉一怔。
而後，冷笑，“對，跟你有什麼關係，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所以，我考不考大學也跟你沒關係。”
顧雲彥不再理會她。
慕子杉見自己懟過去沒有回應之後，就有些無聊了。
她癟癟嘴，重新去餐桌前拿了跟油條，又回到了茶幾上。
她也學著顧雲彥的姿勢，在茶幾前坐了下來，“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回家，不是理所應當的事？”
顧雲彥一邊翻書，一邊看著慕子杉，“怎麼？港城這麼大，還不允許我回來？”
“……”
慕子杉嚕嚕嘴，“港城這麼大，你是可以回來，但你乾嘛來我家？”
“來搬箱子。”
顧雲彥放下手裡的書，“本來是不打算打擾你了，但我沒想到，大晚上你不睡床，睡在這大廳裡。”
“所以，如果我沒有睡在這廳裡，你是打算悄悄拿了書就走的，對吧？”
顧雲彥眸光微微閃爍，“可能吧……”
顧雲彥其實也並不能肯定。
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結果。
包括他。
慕子杉的眼神裡閃過幾絲黯淡，之後，她也忽然間就失了聲，沒了話說。
顧雲彥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慕子杉。
他倒寧願她能像從前那樣纏著自己。
人，很多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有的時候，你先她煩。
可當她不在的時候，你卻又忽然像是少了點什麼似的，總覺得哪裡都好像不太對勁。
顧雲彥用餘光掃了她一眼，開口，“你到底打算考哪所學校？”
慕子杉垂著腦袋，蔫巴巴的，“不知道，能考得起哪所，就念哪所。”
“考北城的學校吧！”
“嗯？”
慕子杉一下子抬起了頭來。
“不想？”
“……”
半晌，慕子杉搖頭，又搖頭，“不是不想，是根本考不上。”
“沒你想的那麼難，隻要你自己用心學習，上課的時候認真聽，彆顧著走神。”
慕子杉把頭支在桌上，不吭聲。
“慕子杉，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麼？”
慕子杉看著跟前的顧雲彥，還覺得有些恍惚。
他怎麼忽然又回來了呢？
慕子杉感覺自己好像在夢裡一般。
卻聽顧雲彥道：“隻要你考進了北城任意一所學校，我滿足你一個要求。”
當顧雲彥的話一出來，那一刻，慕子杉仿佛感覺自己的心裡有無數多嬌豔的花骨朵兒在綻放。
她即刻支起腦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你真的願意滿足我的要求？”
“不要太無理就行。”
“那如果我讓你親我呢？”
“……”
很好！
這丫頭又成功找回了那個不要臉的慕子杉。
“……又不是沒有親過，應該也不算是件什麼難事。”
慕子杉臉上一紅，揮揮手，“我就隨便說說的，你彆當真，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這次機會。”
顧雲彥挑眉，“那你還想怎樣？”
慕子杉眼珠子提溜的轉了好幾圈。
其實，她剛剛這話不過就是想試探試探顧雲彥，想看看自己提這種要求他會是什麼反應。
結果，沒想到，他像是早有心理準備了似的，竟然對她這種無理要求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慕子杉想了一想，猶豫幾秒後，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我……我想讓你當我男朋友。”
“……”
顧雲彥其實並不意外這個條件。
又或者說，他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料到這丫頭有可能會提出這個要求來。
但是……
當聽她真的這麼說出來的時候，顧雲彥的心，還是跳了一下。
“你確定？”
他問。
麵上故作淡然，“我顧雲彥的女朋友，不是那麼好當的。”
“我確定！我非常肯定。”
慕子杉雙手叉腰，點頭，“就這麼定了！等我考上了北城的學校，我就讓你給我當男朋友，我要你為我端茶送水，然後，我再像你走的那樣，瀟瀟灑灑的一腳蹬了你！我就是要讓你也嘗嘗這種被人虐待的滋味。”
顧雲彥揚揚眉，不以為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