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沒親自問過,但有一次,她無意瞥見過他的工作牌。
哼!
他不來找她,那就自己去找她唄!
就不信了,這家夥還能躲她去哪裡。
林曲曲一人推著輪椅,到了神外科的辦公室外。
她坐在門口,稍稍把玻璃門推開一條縫,腦袋擠進辦公室裡,往裡瞧著。
咦?
不見紀憶人啊!
“小姐,請問你找誰?”
辦公室裡,有人發現了門口林曲曲的存在。
林曲曲連忙道:“我找紀憶紀醫生。”
“紀醫生現在不在,你是哪號病房的,一會等他來了,我讓他去找你。”
“他去哪裡了?”
“手術室呢!”
“呃……要多久才能出來啊?”
“這不確定。”
那醫生說著,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鐘,“進去好幾個小時了,順利的話,很快就能出來,棘手的話,可能幾個小時也不會出來。”
“……呃。”
林曲曲為難了。
這可怎麼辦呢?
“你回自己病房去吧,等他出來,我讓他去找你,或者,你有什麼事,我可以安排其他醫生過去。”
“不不不,不用。”
恐怕說了,他也不會來找自己呢!
林曲曲癟癟嘴。
有股衝動,想要就守在這裡等他。
但看這醫生的態度就知道,守在這是肯定沒可能的。
林曲曲隻得推著輪椅離開了。
沒找到紀憶,她就乾脆去花園裡散散步,透口氣了。
心想,一會兒等她透完了氣,再上去碰碰運氣吧!
不過,萬一人家真不理她怎麼辦?
林曲曲稀裡糊塗的想著。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兩天像中邪了似的,總會想著要去找他。
從前她可不這樣的啊!
林曲曲卻不知道,她才剛從神外科的辦公室裡出來,某人就已經下了手術台,重新回了神外科辦公室來。
一連站了幾個小時,紀憶累得夠嗆。
一回辦公室,他癱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靈魂都像被人抽了去一般。
養了約莫幾十秒,忽而想起什麼,又連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
開機。
等了一會兒,見手機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麼電話和信息,他又訕訕的把手機收回了口袋裡。
算起來,某個女人已經有整整兩天沒給自己打過電話了。
她能自己去洗手間了?還是有更好的人能夠代勞他的位置了?
哎!
沒想到,自己對她而言,還真的就是個護理工的位置。
又或者說,她就那麼聽他老爸的,讓她跟自己保持拒絕,她就真的乖到再也不鬨他了?
不過,這樣也好!
挺好。
紀憶這麼自我安慰著。
“紀醫生,下手術台了?”
紀憶正想著,聽得有醫生問他。
紀憶睜開眼來,“……嗯。”
他眼睛裡還染著疲憊的紅血絲。
那醫生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事兒來,“對了,剛剛有個女病人來找過你。”
“誰?哪個病房的?”
紀憶以為是普通病人,他並沒有做多想,隻稍稍坐直了身體。
“她還真沒說,我問了她兩遍,她也沒跟我說是哪號病房的,不過我看著眼生,不像是咱們科室的病人,我查房的時候,感覺沒見過她。她長得還挺好看的,坐著輪椅來的,腳上還綁著石膏,像是骨科那邊的病人吧?”
“腳上打著石膏?右腳?”
紀憶“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
那醫生點頭,“對,是右腳。”
林曲曲?
紀憶第一反應就是那個丫頭。
她能坐輪椅了?
居然還自己一人推著輪椅上他科室來找他?
紀憶心裡燃起幾分連他自己都難以忽略的喜悅之情,“謝了!”
他道了聲謝,然後,快步離開。
剛剛的疲憊,一掃而空。
頓時像是注滿了雞血一般,活力滿滿的出了辦公室去。
那醫生看得滿頭霧水。
這什麼情況?
剛還累得蔫蔫巴巴的,這會兒怎麼就沒事了?
紀憶從辦公室裡出來之後,就徑直往林曲曲的病房去了。
沒想,卻撲了個空。
床上,什麼都沒有。
那丫頭出去還沒回來?
那她能去哪?
紀憶忽然想起,那日她說想去花園裡透氣來著。
想到此,他快步從病房裡退出去,徑直往花園裡去了。
林曲曲正一人推著輪椅,百無聊賴的在花園裡透氣。
不知怎的,這會兒看什麼都覺得無聊透頂。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院。
本以為自己住進這醫院就有機會天天見到顧醫生了,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是白白的親爹。
好不容易又從紀憶那家夥身上找到點樂趣,現在倒好,沒兩下就被她爸給唬跑了,害她每天關在這破醫院裡,想乾嘛都不行。
林曲曲從樹上摘了朵花下來,有些煩悶的扯著花瓣。
“小姐,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摘花是不文明行為麼?”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林曲曲聞聲,驚喜的回頭。
果不其然。
就見一道白色的長影正環胸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
見她回頭,他揚了揚眉梢,這才邁步走上前來,把她手裡的花搶過來,放在鼻尖上聞了聞,“人家長得好好地,乾嘛要摘了它?”
“心情不好,所以打算拿它撒撒氣。”
林曲曲回得可是理所應當。
果然是位大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