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不要你,相信我。”
“真的嗎?”
喬西眼眶紅得更厲害了些。
可被水汽暈染的眼睛裡,卻多了一絲亮光,唇邊也染上了一層單純的笑意,“黎彥洲,你不許再騙我,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的。”
黎彥洲無奈一笑,伸出長臂,揉了揉她的後腦勺,“乖乖上去洗個熱水澡,不然一會要感冒了。”
“可是戒指……”
“戒指我本就沒打算再要。”
黎彥洲撐著池邊,從水裡一躍而起。
拎過腳邊的拖鞋,回頭看喬西,“走吧!”
“可是……”
喬西咬了咬下唇,坐在原地沒動,隻弱弱的問了一句:“你會不會繼續責怪我?討厭我?”
黎彥洲皺了皺眉。
忽然意識到,這小丫頭好像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領悟到自己生氣的點。
他剛想說什麼,恰時,文媽已經送了浴袍過來。
“快快快,彆凍著了,有什麼話,先進來再說吧!”
“走吧!”
黎彥洲替喬西裹上浴袍。
喬西拽著他,不肯起身,“你先告訴我,我再進去。”
“你不冷?”
喬西搖頭。
黎彥洲沒法子,隻得依言盤腿在喬西跟前坐了下來,吩咐文媽,“你先進去吧,我們一會進來。”
“好,那你們趕緊啊!”
文媽應了一聲,就進了屋裡去。
黎彥洲替喬西把散在胸口的長發撥到肩膀後,“你覺得我今天發這麼大的火,理由是什麼?”
“不就是那枚戒指嗎?”
喬西低著頭,沒敢去看他。
小腳丫子在水麵上輕輕晃動著。
一雙白色的玉足,凍得通紅。
黎彥洲命令道:“把腳收回來,塞浴袍裡。”
喬西乖乖聽話,收回腳,藏進了自己的浴袍裡,就聽黎彥洲道:“我生氣確實是因為那枚戒指,但不是因為我有多在乎這枚戒指,喬西,我更在意的是你的行為,哪怕今天不是這枚戒指,換作是我的手表,領帶,或者是文媽的一件衣服等等,我都會發這麼大的火,因為我生氣的是你不問自取的行為,這是錯誤的,說得輕一點,在家裡,你是在犯錯,可在外麵,你這樣的行為,就是在犯罪,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喬西點了點腦袋。
轉而,又保證似的,更用力的點了點腦袋。
她聽明白了。
“我知道錯了,以後……”
喬西咬了咬下唇,然後,又抬起頭來,清明的眼睛看著黎彥洲,認真保證,“我答應你,以後我一定會慢慢改正的。”
其實,很多時候,她也不想的。
但往往……
就是不受控製。
‘偷’東西,對她而言,就像彆人抽煙吸毒,會令她上癮。
“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
黎彥洲拎著拖鞋站起身來,“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嗯。”
喬西也連忙跟著他起身。
“你這嘴巴怎麼回事?”
直到這會兒,借著路燈一照,黎彥洲才終於注意到了喬西紅腫的雙唇。
他眉頭蹙起來,忍不住伸手去碰了一下,“怎麼腫成這樣?”
喬西下意識的偏頭,躲開了。
不知為什麼,她居然有些……
心虛了!
要是被黎彥洲知道,她和彆的男人接吻了,他會不會嫌棄自己臟啊?
喬西不想讓他知道,怕自己又惹他不高興,“沒什麼,就洗的時候太用力了。”
“洗?”
黎彥洲注意到了喬西避開自己的動作。
他緊蹙的眉頭,斂得更深了些,目光複雜的盯著她,“喬西,你好好兒,為什麼要洗它?”
“就……就覺得它臟了啊!好冷哦,我先進去了。”
喬西說完,就一溜煙兒的進了彆墅裡去。
黎彥洲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門後的背影,漆黑的深眸沉沉的陷了下去。
無緣無故,會覺得自己嘴巴臟?
而且,無事發生,會把自己嘴巴洗得這麼腫?
這小丫頭到底在學校裡乾了什麼?
…………………………
喬西衝過熱水澡後,卻沒急著用吹風把自己的頭發吹乾,而是拿著吹風機在吹她手裡被水打得浸濕的糖果。
還好,水是冰的,才不至於讓她的糖果化掉。
喬西又不敢把吹風機溫度打得太高,隻開了常風,讓它慢慢乾著。
還好,沒過多久,糖果乾了。
喬西又跟寶貝似的,把糖果收緊了盒子裡。
糖果雖然看起來很普通,可是,在她的心裡卻是一點也不普通啊!
這可都是黎彥洲送她的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