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的吻,非常生澀。
也極致小心翼翼。
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太激進,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他,遭他抗拒,遭他厭惡…
她閉著眼,根本不敢看他。
黎彥洲睜著眼,把閉著眼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沾著淚水的睫毛,一直顫個不停,戰戰兢兢的樣子,惹人心疼。
那一刻,黎彥洲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他怎麼會讓這麼一個單純無害的小丫頭喜歡上了自己呢?
明明說過要守護她,可最後,傷害她最深的人,反倒成了他自己。
黎彥洲慢慢的把喬西重新抱回到了椅子上。
他很小心。
就像她對自己的試探一樣。
到底,黎彥洲還是怕傷了她。
“喬西。”
黎彥洲把喬西從自己的唇上推開來。
聲線不知怎的,已然沙啞幾分。
被她親過的唇瓣,有些燙。
上麵仿佛還沾著她的味道,清清涼涼的,像山茶花一般,久久的都沒散去。
直到從他的唇間退出來,喬西這才慢慢睜眼。
眼眶裡蒙著一層粉紅的霧氣,兩隻手卻還是怯怯的抓著他的
衣袖,不肯鬆開。
黎彥洲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他很多話想說,可最後,看著這樣的她,他到底什麼說不出口了。
他投降了。
“你等一下,我叫個護士過來給你上藥。”
黎彥洲說著,試圖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抓開。
可哪知,喬西卻握得更緊了些。
像是生怕他就會這麼丟下她不管了一般。
黎彥洲隻好道:“我不是要丟下你,隻是…”
他看了眼她臉上的傷,眸中多了幾分心疼,劍眉斂著,“我怕自己會弄疼你。”
說白了,就是下不去手。
喬西這才緩緩慢慢的鬆開了黎彥洲的手。
“我很快回來,你乖乖在這等我,哪都彆去。”
黎彥洲叮囑一句,匆匆出了處理室。
沒一會兒,他回來了。
還領來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小護士。
護士並不知道黎彥洲和喬西的關係,見裡麵一小姑娘,還掛
著兩行淚,她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黎教授手上沒個輕重,把人家小姑娘弄疼了啊?沒事,沒事,我經驗豐富,儘可能輕一點,彆害怕啊!”
護士還安慰著喬西。
聽了這話,黎彥洲在護士後悄悄鬆了口氣。
其實,他還真不是手上沒個輕重,單純是因為看到喬西這淚眼漣漣的模樣,他根本就不忍給她上藥了。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她給弄哭了。
她一哭,自己真就沒了半點法子。
護士給喬西上藥的時候,黎彥洲一直在旁緊張的看著。
生怕護士下重了手,又怕喬西哭。
可偏偏,喬西這丫頭,再沒掉過一滴眼淚。
眼睛也一直定定的看著護士身邊的黎彥洲。
目光不偏不倚。
如果人可以不眨眼,護士都懷疑這小丫頭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最後,她到底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打趣道:“小丫頭,你這麼看著我們黎教授,莫非是喜歡人家?”
哪知這小丫頭,居然毫不避諱,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
黎彥洲:“…”
這小丫頭是不會害臊的嗎?
事實是,她確實不會。
那護士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回頭揶揄的看向黎彥洲,“黎教授,你可以啊!連這麼小的女孩都不放過…”
黎彥洲想解釋自己和喬西的關係,可出口的話,不知怎的卻成了一句:“她不小了,人家不是孩子,早滿十八了。”
說完,連他自己都懵了幾秒。
好好地,他為什麼要跟人解釋喬西的年紀?
“十八了?”
護士看著喬西,還有些不可思議,“成年了?怎麼看著還像個初中生似的。”
“誇張,哪有那麼嫩?人都大學生了,藥上完了嗎?上完了我帶她拍片去。”
“好了,好了,彆催了,馬上就還你倆的二人世界。”
“…”
黎彥洲看了眼喬西。
還好,這丫頭不會多想。
很快,護士給喬西上完了藥,黎彥洲領著喬西去拍片。
一路上,喬西還是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其實,黎彥洲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若是在生氣的話,那剛剛…又還親了自己。
可若沒有在生氣的話,她又何必一直與他保持這距離,而不肯親近半點呢!
是不是她這個年紀的小丫頭都比較難搞懂一些?